即便喬錦、喬繡賭咒發誓,喬安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楊桃是什麼人,他還能不清楚?
兩個小不點,見風就是雨,是嫌最近家裡太和順了?
可提起楊桃,到底也想得慌。掰著指頭數一數,這都有兩天沒見到她人了。他心裡跟貓抓一樣發癢,終究是連晚飯也沒顧上吃就偷偷去了楊家。
才走到楊家門口,卻撞見楊春曉怒氣衝衝的出來。
“怎麼了黑著個臉,誰欠了你銀子沒還?”喬安一把抓住悶頭往前走的春曉,扯著他勸:“有事仔細說啊,別一犯牛勁就讓你姐跟著操心。”
不說楊桃還好點,一說這個,楊春曉直接摔了袖子:“她操什麼心,吃一頓飯就能叛變的人,管不著我。”
而後又嘀咕一句:“我家是窮得吃不起飯了,要她在外頭丟人現眼?”
真的是氣急了,楊春曉跺了腳就走,完全拒絕交流的樣子。
一聽這話,喬安就知道惹他的是楊桃。他朝屋內望了一眼,果斷朝楊春曉追去,而後揪著他問:“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了。”
楊春曉卻冷笑著翻了個白眼,語氣尤其尖銳:“被她罵一頓再挨你一頓罵?你倆就一個鼻孔出氣,我還是省省心吧。”
說著話又要走,喬安只得用蠻力將他按下,嘆道:“那去喝酒?”
好說歹說,喬安終究是將楊春曉拉去了村裡的小賣鋪。兩人打了半斤水酒幹口喝,喝著喝著滿腹委屈的楊春曉就憋不住了,藉著酒勁將事情全倒了出來。
原來是相熟的一個衙役也撞見了楊桃和董書含去酒樓吃飯,那拉拉扯扯的經過被加油添醋的一描述就拱起了楊春曉的火。
後頭回家他對著楊桃劈頭蓋臉的數落,楊桃也有了火氣,和他爭鋒相對。
當時楊春曉就問她:“你和個男人這樣拉扯,喬二哥知道嗎?你是不是和男患者在一起時間長了,不僅分不清男女,連廉恥是什麼都忘記了。”
這話殺傷力太強大,楊桃當時就愣住了。
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楊春曉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攀附權貴,不知廉恥!”
楊桃揚起巴掌要扇他,看著他梗著脖子質問的樣子,楊桃揚起的巴掌捂住了自己胸口:“在你眼裡,我就那樣不堪?”
看著阿姐一臉受傷、淚水晶瑩,楊春曉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可話趕話都趕到這兒了,氣頭上的楊春曉又怎麼肯退縮?
他高臺著下巴,不屑的道:“打啊,你倒是打下來啊!你打不下來還不就是心虛?中午那一頓吃得好吧,生生就花了四十來兩銀子,多大氣派,多好的前程啊。姐姐好出息,我看喬二哥是配不上你了。”
楊桃氣得揪緊了胸口的衣服,好半天都沒喘勻氣。
楊春曉冷笑一聲,痛心疾首道:“自打你去了城裡,早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阿姐。我只當她死了,你……”
‘啪’一聲脆響,楊春曉頭被扇偏在一邊,他吃痛的捂住了臉。等轉頭要罵,才發現是阿孃扇她。
“你還幫她?”楊春曉覺得委屈,衝著葉氏就吼。
“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這是你該對姐姐說的話?這些年,你阿姐對你的好都是餵了狗?”葉氏氣得胸口疼,揪了楊春曉的耳朵往楊桃跟前扯:“給你阿姐道歉!”
楊春曉心裡原本就貢著火,葉氏這樣偏幫更氣得他發昏。於是,用力掙開葉氏的手就衝了歘來。
這會兒和喬安說起,也是滿肚子怨氣,拉著喬安一口接一口喝酒,而後問他:“外面的人說得有多難聽你知不知道?阿孃不管教自己閨女,反過來打我?這算什麼事兒?”
“按楊桃的脾氣,就是你找上門罵她她也會讓著你。怎麼就吵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了?”
楊春曉正往嘴裡灌酒,聞言抬頭瞪了喬安一眼,一副:我就知道你也是偏幫她的表情。
可即便這樣,他也忍不住要說——
“原本說得好好的,也和我解釋了不是拉扯就是擋著別人撞上來。”他往夾一顆花生米往嘴裡送,誰知送半道花生滾到了地上。他索性摔了筷子,冷哼道:“可你知道她後來說什麼?說董書含是很好的人,說值得好生相處,還勸我別先入為主將他和董家捆綁在一起……”
喬安看他,眼神中全是不解:“這也沒什麼啊?或許董書含真就是個君子呢?”
“君子能當街和一個女人拉扯?”
喬安想辯解,楊春曉卻有緊著追了一句:“要不是對她別有用心,誰捨得一頓飯就花四十多兩?前一陣迎接傳旨公公的席面多少錢?給董縣令接風洗塵的席面多少錢?即便是三皇子,他一頓午膳能花多少錢?”
秦夫子節儉,兩次招待統共才花了的不到八十兩銀子。三皇子原本就不很的得寵,母妃又地位不高,在皇子府邸一頓飯也就五兩銀子的定例,便是要招待客人,一桌席面也超不了五十兩。
這樣一想,董書含今天實在是過了,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