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安知遠一驚,蹭一聲站了起來:“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姓周那娘們也說肯定掐準了三皇子的脈。”
丫鬟被他的陣仗嚇得不輕,跪在地上身子都開始哆嗦:“周小姐找的那個丫鬟惹惱了三皇子,三皇子大發雷霆,責令老爺處置。畢竟是周小姐的人,老爺便又讓周小姐看著辦。然後,周小姐就將人亂棍打死了。”
“事情傳到了三皇子耳中,三皇子大發雷霆,責備老爺草菅人命,這會兒正在前廳發怒呢。”
“她孃的周雪若!”安知遠氣得摔了茶盞:“那丫鬟是怎麼惹著三皇子的,說!”
丫鬟被兇得心尖一跳,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那丫鬟膽小,到三皇子跟前大半天了也沒敢看三皇子一眼。周小姐心急,責令她今天內必須有效果。那丫鬟一害怕就豁出去撲到了 三皇子懷裡,說對三皇子仰慕已久。”
“他孃的蠢豬!”
安知遠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玩丟了老爹的官帽子,往後還玩兒個屁。這個周雪若,過了幾年好日子真就敢無法無天了?耍威風也不看看情況,看看人?
他在屋裡將周雪若罵了個狗血淋頭,最終卻也想不出什麼法子。只得命令小廝道:“去前廳守著,有什麼風吹草動趕緊過來彙報。”
丫鬟剛走,他又著人吩咐:“好生將姓秦的監視起來,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讓那老匹夫見到三皇子,以免再生出什麼亂子。”
安排妥當這些事情,安知遠又去見了周雪若。當頭一陣狠罵之後,安知遠點著她的腦門道:“給你爹飛鴿傳書,讓他馬上行動。”
“現在就行動?”周雪若吃驚的看著安知遠,不認同道:“沒必要現在就開始吧,一個簽了賣身契的丫鬟死了又能如何?三皇子責罵兩句也就算了,還能真因為這個就連根清算?”
“一個丫鬟你沒放在眼裡,那幾個平民呢,你能放在眼裡嗎?一旦讓三皇子有了咱們草菅人命的印象,能討到了好?你別忘了,喬安和楊桃還虎視眈眈等著呢!”
“兩個平民……呃……”
安知遠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瞪著血紅的眼睛道:“你要想死你隨便,別連累了老子一家。那信,你傳是不傳!”
周雪若被掐得喘不過氣,一張臉更憋得通紅。她使勁掰著安知遠鐵鉗子一樣的手,徒勞無功之後只得妥些點頭:“傳,咳咳,我傳。”
安知遠一把將她扔在地上,不解氣的道:“你最好想法子讓三皇子改變對這件事的看法,若因為這個連累了我安家,看本少爺不扒了你的皮。”
“我知道了!”
在生死邊沿遊走了一圈,周雪若才終於知道了害怕。她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當著安知遠的面往梁縣飛鴿傳書。
等辦完這個,片刻都不敢停留的往往外走:“我這就去給三皇子請罪,讓他務必諒解了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去請罪堂堂皇子就得諒解你,還是必須!”
“那你有什麼辦法?一個簽了賣身契的丫鬟,又死都死了,莫非還要我給她償命不成?”
“你腦子裡裝的豆腐渣?”
安知遠又點著額頭罵了周雪若一頓,而後忍著氣在她耳邊道:“要讓盛怒的人原諒你,你得有他不得不原諒你的理由。如今的情況,不管那丫鬟該不該死,你都必須讓三皇子覺得她死不足惜。”
兩人密謀了一陣,安知遠便回去裝病,周雪若按計劃行事。
此時,楊桃也急吼吼的找到了喬安。
“聽說三皇子正責罰安知府呢?咱們要能在這時候和三皇子說上話,成效肯定會更好。”
得了訊息就開始相對策的喬安點了點頭:“這是個時機,可我們沒有機會靠近三皇子,更沒機會和他說上話。”
“我有辦法。”
楊桃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指著藥箱道:“三皇子發了那麼大脾氣,肝火肯定旺盛得很,我給他熬一碗敗火湯送去,順便也給他請脈。”
貴人向來都更注意身體,這個時候去請脈,名正言順。
“那走,我還給你當藥童。”
兩人結伴往前廳走,遠遠就看見周雪若在前廳門口跪著。那嬌嬌弱弱的小模樣,打眼一看就讓人忍不住憐惜。
楊桃撇了撇唇角,很有些不屑:“這會兒倒裝上了嬌弱,下令將人亂棍打死的時候可沒有半分柔弱氣兒。”
喬安多看了周雪若一眼,眼底也全都是輕視。
還沒走到門口,喬安和楊桃就讓衙役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