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安知遠脫下褲子的同時,喬安捂住了楊桃的眼睛:“安公子自重!”
楊桃一直跟在後頭,突然被捂住眼睛很有些猝不及防。她正要掙扎,突然聽見喬安的話,突然猜到了屋中的情況,心裡忍不住一陣羞惱。
這個安知遠,果然是欠收拾!
“又不是沒看過,裝什麼裝啊?”安知遠大喇喇的躺在床上,滿不在乎的道:“不是說針灸嗎,不脫乾淨桃兒能好好下針?這可關係到我安家的後代香火,不能馬虎。”
安知府原本不想讓兒子惹事,可一提到香火,他便也不吭氣了。
“病人哪裡還分男女?以往你師父在宮中行走,不也得給娘娘們把脈施針?”安知府稜著眼睛看了喬安一眼,語氣也變得有些嚴厲:“安兒就傷在那裡,你不讓楊大夫幫著瞧,這算什麼道理?”
“穿上也能瞧!”
楊桃背轉身子,然後示意喬安放開她的眼睛:“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安公子這樣袒露只怕我沒辦法專心。施針必須得精力集中,萬一有個偏差只怕就不能挽回了。”
“怎麼就不能集中了?看見了會心猿意馬?”安知遠呵呵一笑,笑聲裡全是不正經:“你先別亂想,等你治好了,我還讓你處置!”
眼看著喬安都變了臉,楊桃也抬步要走,安知府趕忙呵斥了安知遠:“不得無禮!”
又轉身攔了楊桃的路:“安兒沒有要冒犯的意思,他打小就被慣壞了,說話向來就這麼個腔調。”
不幫著看病就沒辦法住在這裡,那先前的忍耐和做戲就全都白費了。
楊桃深呼吸兩口,按下了心裡的火道:“請安公子穿好衣裳吧,我保證不妨礙針灸。”
安知府瞪他兒子一眼,安知遠衝著喬安挑眉一笑,又看了看楊桃嬌小的身影,而後才慢條斯理的將褲子一件件穿回去。
“楊大夫請。”
楊桃朝安知府點了點頭,過去給安知遠施針:“我施針的時候必須專心,安公子要還想好,最好不要亂動更不要亂說話。若是不然,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事關子孫,安知遠也不敢亂來。
針施得好算順利,雖然隔著衣料穴位不很好找,到底也沒多大問題。
楊桃的針一撤,安知遠就覺出了不一樣,那裡有些發熱發燙,好像真的有點反映了。安知遠心裡很激動,看楊桃的眼神都閃著亮光:“這就好了吧?”
“還早。”
楊桃抬手擦著額頭上的細汗,而後又幫著喬安收拾銀針,看都沒看安知遠一眼:“要想康復最少還得半個月時間治療。這期間你可能會反應強烈,但必須忍著。若是一個沒忍住,只怕連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還有這說法,你可別嚇我!”安知遠看楊桃的眼神很是曖昧,語氣也是讓人很不舒服的吊兒郎當。
“信不信隨你,你要是徹底廢了,也省得我再廢力氣救你。對了,恩怨既然兩清,這地方我也並不想呆,你看是不是在外面給我找個客棧?”
這就要走了,真的沒有了報復的打算?
不鬧事固然是好,可兒子的病……
安知府略微一想便笑著拒絕了:“外面的客棧也不安全,還是就留在府中吧。若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楊大夫你儘管開口。”
“你要嫌客房住著不舒服,來我這個院子也行。咱倆住得近些,你給我看病也方便。”
楊桃想一針扎歪他的嘴。
她朝安知府拱了拱手,轉身告別:“記住了,徹底好之前不能行房,若你執意不聽勸,後果自負。”
喬安背了藥箱跟在楊桃身後,走之前警告的看了安知遠一眼。
“剛剛才穩住了他們,你又何必去生亂子?”楊桃他們一走,安知府就忍不住白了安知遠一眼:“記住爹的話,來日方長,你這樣沒有章法要吃虧。”
安知遠卻不屑得很:“人家跟你演戲,你還就真信了?”還讓我白給他們下跪,就憑他們也配!
“做戲?就那兩個黃口小兒?”
“可不就是做戲麼?還逼我下跪敬茶,也不過是白跪而已。”
安知遠將下午找喬安的事情說了,而後看著他爹的眼睛問:“我查過那個喬安,纏楊桃纏了好多年了。就夏娜那事情,若不是楊桃插進來手,他都未必會管。”
“在他心裡那麼重要的一個人,我說讓我強了,他也能忍住沒對我出手。就憑你三言兩語的恐嚇,他能服軟?做戲給你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