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已經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他的眼睛定在那坍塌成廢墟的古塔，半晌身子晃了晃，將玉瓶扔到旁邊的夥計身上，匆忙地出了門。
“誒，你怎麼走了，這價也可以在談的。”身後的顧客喊著他。
當時錦城的網紅實在太多，他們拍下了靈芝與白澤不同的姿勢，那一段高畫質的畫面不停地在網上流傳，兩人的一身襦裙，長髮飄飄，更何況白澤那能轉幾個圈的白髮，一時兩人的畫像肖像大賣，不少人拿回家供奉，日日上香祈禱。
秦羽看著螢幕上的人有些不可思議，她拿著平板來到秦楓的房間，給他看著影片，雙眸帶著一點害怕與慌張，“哥，靈芝真的是神仙嗎？我之前...她不會報復我吧。”
秦楓合上了財經日報，掃了眼平板上的畫面，略微挑了挑眉，“放心吧，她要報復也要能回來再說，回去吧，我這書還沒看完呢。”
秦羽有些疑惑地咬了咬唇瓣，還沒等說呢就被下了逐客令，但她也實在是好奇，扯著秦楓的胳膊，察覺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她也沒當回事，“哥哥你什麼意思，靈芝死裡了嗎？爺爺跟你說的嗎？”
秦楓的眸子微暗，盯著秦羽一字一句道：“出去。”
秦羽被他嚇得一縮脖子，撇撇嘴無奈地出了屋子，嘟囔道：“這是怎麼了，一天比一天嚇人。”
‘滴答，滴答。’
靈芝被涼涼的水滴激的睜了眼，懶散地從巨大的蚌殼中溜了出來。
一個穿著紅袍十分騷包的少年坐在崖壁上蕩著腳，他揹著光坐著，一雙赤紅的豎眸緊緊的盯著靈芝，那雙眼睛漂亮的不像話，下頜驕傲地昂著對靈芝道，“該走啦，那些人供奉了，再晚一會兒供奉就要被別的妖精吃了，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靈芝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眸子，半晌才露出欣喜的神色，一下蹦到少年身上，差點將他撞到崖下，“阿哉最好了，我們快去吧，我都饞死了。”
她興奮地扯起男孩的手，一陣風似的躍到了岸上，在暗處看著一家家拿的雞蛋。
此時的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每個人都拿著個竹籃子，籃子上被一塊紅布包著，不過聞著氣味她就知道是雞蛋，兩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每人提著的籃子，不時的嚥著口水。
阿哉在一旁看她，突然壞心地湊到她耳邊，看著她白皙豐滿的耳垂眸子暗了暗，一口熱氣吹到她的耳垂上，花花被嚇了一跳，失聲地叫了出來。
在人群的最後處，一個肉嘟嘟的小女孩在哥哥身後探出了個小腦袋望著兩個人的地方，兩個小揪揪亂哄哄的，鼻尖上還掛著點鍋爐灰。
她揪了揪哥哥的胳膊，指了指兩人的地方說了一句什麼，男孩嚇得緊忙跪在地上，按著小姑娘的腦袋不停地陪著罪。
花花兩條漂亮的眉毛不悅地擰在一起，推了推一旁的阿哉道：“你看，都怪你，給人家小朋友嚇到了。”
阿哉不以為然的望了過去，看到小女孩時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不過是個將死之人，跟咱們有什麼干係。”
花花歪了歪腦袋，看著小女孩被迫地磕著頭心生不忍，扯了扯阿哉的衣袖，“她怪可憐的啊，多可愛的小孩啊，怎麼就快死了呢，我們能不能救救她？”
阿哉甚是不以為然的掃了眼白山上高聳的山神廟，漂亮的指尖指了指那裡，又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花花的腦袋，“救人那是山神做的事，跟我們有什麼干係，我們是妖精啊，給他們點庇護讓他們多抓點魚賣錢，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居然要我一隻妖做山神做的事嗎？我又吃不到那麼好的供奉，也沒有僕人伺候，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