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哉是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抽取龍筋去鎮壓海眼吧。”
阿哉跪在地上半晌,直勾勾的看著地上已經接近透明的蚌殼,手指顫抖地將=它撿起。
小珍珠順著縫隙掉到了地上,西海主見狀道,“拿著吧。”
阿哉剛剛將珍珠小心翼翼地踹進懷裡,西海主的手陡然化作尖厲的龍爪,直至阿哉的後頸。
“啊!”
一條即將長成的透明龍筋被西海主單手從阿哉的頸部扯出,龍筋上伴著鮮紅的血絲。
允抱著阿黎站在一旁,看著已經無意識倒地卻還緊握著蚌殼的阿哉,忽然自嘲地嗤笑一聲。
他該怪誰。
該怪自己。
貪念最是要不得。
西海主拿出一個袋子,將地上昏迷過去的阿哉收進兜裡,走前掃了眼還呆呆的站著的允。
“一切強求不得,那蚌妖生性單純才會看不出端倪,你妹妹本就是命盡之人,你想方設法的為她增加壽元,是逆天而行,逆天而行必受懲罰。”
“十道為滿,天道仁慈,為世間萬物都留了一道生機,頗有靈性的動物靠這一道修煉成果十分不容易,因此殺伐他們的罪孽會更大,你自以為是對妹妹好。”
西海主邊走邊道,聲音隨著腥臭的味道傳到允的鼻腔與耳朵,導致他的腳底越發的軟,撲通一下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一切因你妹妹而起,這一筆掌最終會被天道記在你妹妹身上,即使蚌妖獻祭自己為今日死的生靈博出路,你的妹妹依舊要走數十世的畜生道,已還恩情,誒,真是造孽啊。”
允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孩兒,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
“為什麼,當初利用因果的是我,為什麼。”
夕陽淺淺的罩在天潭上,將帶血的天潭染得火紅。
白澤站在神殿外俯視著一切,神色淡漠。
這一切始於貪心與慾念,卻也是蛟與蚌的劫數。
蚌是天生靈體,這一劫若是度過勉強也能獨擋一方。
可終究是心軟。
“待到鐵樹開花之際,便是你的自由之時。”
西海主淡淡的撂下這句話,便將阿哉扔進了海眼中。
只需瞬間,海水劇烈翻湧。
一片黑暗中,一顆閃爍著的珍珠綻放著它耀眼的光芒。
但她最漂亮的時候還是鑲嵌在那個女孩的額頭時,配上她傻里傻氣的笑,好看的讓人難以移開雙眼。
永樂塔倒了。
錦城再也不地震了。
一個深坑中靈芝緩緩地睜開眼。
一雙淡金色的眸子讓她一瞬間她有些難以分清現實與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