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把小倪的賣身契給我。”
小倪是老鴇眼中鳳儀樓未來的頭牌，綽號都想好了，叫做“冰山美人”。
“這……”
老鴇有些為難，“大人，這買她的錢還沒有賺回來呢！”
“嗯？”
陳印泉看了老鴇一眼，老鴇嘆了口氣，立馬轉身去拿小倪的賣身契。
“陳大人，賣身契都在這裡了。”老鴇上上下下打量著孟平，看上去倒是一個正經的書生，哪個女人跟了他應該都會有好日子過的。
“小倪啊，以後出去了就好好過日子，我們這裡的人呢，你也不要回來看。到時候成為別人的妻子了，有些事你不在乎，但你要替這位公子考慮考慮知道嗎？”
雖然交出柳絮的賣身契老鴇是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苦口婆心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去交代一些事情。
“好的。”
柳絮只是禮貌地點點頭，再無多話。
孟平看了一眼她心事沉沉的模樣，擔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鳳儀樓出來，陳印泉獨自一人上了馬車卻拒絕了孟平，“你趕緊把人帶回去給你娘看一眼啊，我還要進宮覆命。”
“是，大人。”
孟平停下腳步，目送陳印泉的馬車走遠。
“走吧。”孟平轉頭看著柳絮，“陳大人的夫人是我親妹妹，所以這件事上找了陳大人幫忙，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
柳絮搖搖頭只有又點點頭，“你為什麼要這麼一意孤行不聽我的話呢？”
“成親這件事聽我的，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
孟平順勢牽著柳絮的手，走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面前，指著紅彤彤的糖葫蘆問柳絮，“你要吃哪種？”
“我不吃甜的。”
柳絮也忘了從幾歲開始，大概就是自己媽媽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開始吧，那些甜滋滋的東西會讓人變得脆弱，她不能脆弱。
“不吃就要學會吃，拿著。”
孟平直接塞到柳
絮的嘴裡，順便又小心翼翼地開始包自己手裡的糖葫蘆。
“我妹妹很喜歡吃這個東西。”孟平解釋著。
柳絮點點頭，“我知道，陳夫人一看就是被人從小寵著長大的。”
“嗯。”孟平點點頭，“妹妹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帶大的，所以寵人這方面我很有經驗。”
“所以呢？”
柳絮被他逗笑了，“公子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帶我去哪裡？”
“我要說，你的情況陳大人已經全部都告訴我了，我來接你之前就已經相好，以後不管是什麼樣的日子，不管是多麼大的困難，我都會緊緊拉著你的手，我們一起走過去。”
從小到大，柳絮都是預設為要被犧牲掉的那一個，就是被預設為一定要很懂事的人。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來，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