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風輕和杜子譽對視一眼。
前者很迅速的躲進了拐角的屏風,偌大的屏風擋住了她的身形。
龍三帶著孫知府進來。
孫知府謹小慎微的走到杜子譽對面,坐了半張椅子。
“這次的事情多虧世子您,若不是您的話,湖城的老百姓可遭殃了。”孫知府說話時臉上的皺紋不停在抖動。
他大概四十歲年紀,卻蒼老得跟六十多歲的老人一樣。
杜子譽看了他一眼,十分冷淡,“這件事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勞,朝廷對你的判令下來了嗎?”
周同知之所以會在湖城為所欲為,碌碌無為的孫知府也要擔一份罪過。
若不是他無能,管不了手底下的人,湖城的慘案便不會發生。
說到這個,孫知府便一臉滄桑無奈。
“我能力太淺薄,朝廷革了我的官職,很快就要派新的人去上任。這樣也好,我這個知府當得沒用極了。”
他嘲諷一笑,十分厭惡自己的無能。
杜子譽並未說話,心裡卻有個疑惑止不住往外冒。
在這數十年的時間內,孫知府真的沒有發現周同知一丁點不對勁嗎?
杜子譽什麼都沒問,只是眸光深沉了些。
躲在屏風後的唐風輕自然聽到了二人的說辭,她側著身,順著縫隙往外看。
倏然間,她的瞳孔睜大。
轉過身平復一下心情後,她便抽出袖子裡袖珍的匕首,手腕一甩,直直朝著孫知府飛射而去。
孫知府聽到身後傳來的破空聲,整個人神色一凝。
側身躲過後,把飛來的匕首夾在雙指間。
唐風輕沒有練過武功,她投射出來的匕首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住的,更別說雙指夾住,還未曾流一滴血。
孫知府接住匕首後,才後知後覺的香氣自己有武功這件事暴露。
他把指尖匕首一扔,便往窗戶衝去,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龍三眼明手快,飛身過去伸手摸上孫知府的肩膀,孫知府側過身推開他的手臂,掙脫束縛後不改路線,直接朝著窗戶闖去。
杜子譽拈起茶杯,氣定神閒的往孫知府必經之路上一扔。
孫知府為了躲避茶杯的軌跡,身形頓了頓,立馬被後邊的龍三趕上,二人來往幾招後,最終還是孫知府不敵,被龍三擒拿在地。
杜子譽側頭看向唐風輕,“你怎地知道他有武功?”
唐風輕剛剛扔出那個匕首是試探。
“他掌心有老繭,跟彈琴寫字的老繭不同,更像是拿刀的老繭。”
彈琴的老繭在指尖,寫字也是在手指上,只有拿刀的老繭會在掌心,而且還不少。
反正她投出去的匕首又不穩,就算是她猜錯了,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頂多事後解釋起來麻煩了一點。
杜子譽轉身去到孫知府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伸腳踩住他的手指,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孫知府絕對不會武功。
他是正經貧困人家出生,考到三十多才考上了一個同進士,最後從一個縣令慢慢坐上了知府。
孫知府這一生過得很波折,根本沒機會去學武。
被踩在地上那人咬著牙,死活不出口。
龍三狠狠推了一把他,警告道:“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