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鉞將手中玉簡捏碎一拳轟向瀑布,瀑布應勢斷流,刑鉞光著膀子哈哈大笑:“這小子有一手。”身上傷疤密佈。
常重胤的身影就在不遠處,望著豪邁直爽的刑鉞眼中有驕傲卻又有不捨,良久嘆氣一聲:“刑鉞,為師要走了!”
“什麼?這麼急嗎?”
刑鉞大驚匆忙掠來,他從孩提時代就認識了這個詭異的師傅,因為這個師傅只是一道虛影,或者說是鬼魅。
常重胤微微一笑:“為師要去追尋真相,也許有一天你也會來,那時我們再見!”常重胤說完身影便已化做了虛無,刑鉞沒有掉淚而是默默點了點頭,更是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因為他知道這個師傅終有一天會走。
可是當走的那一天到來卻又如此的猝不及防,如此的不捨!
......
花非花右手一掃,井水中劉詢的景象消失倒映出兩人的面容,望著身邊這愈發冰冷的林崖,花非花問道:“你確定不留下?”
“他能行!”
“你可以再準備準備,不必如此著急。”
“戰始終要戰,為何要等?”
“這一走便是百年!”
“那便百年!”
......
風一邪望著正在下棋的兩個老叟不悅道:“都要走了還下個屁的棋?”
“你急什麼?”
巧三槐將手中棋子拋入棋笥中,憤憤道:“把老夫的思路打斷了,不下了,不下了!”
“巧三槐你這不是玩賴嗎?輸了就是輸了!”田在農揶揄取笑,忽而抬頭望向天空嘆道:“就這麼走了還真有點不捨得呢!”
“什麼舍不捨得,趕緊走吧!”風一邪瘋瘋癲癲似地揮舞著衣袖,巧三槐沉聲問道:“我的乖孫女兒你都安排好了?”
“當然!老子做事萬無一失!”風一邪拍著胸膛信誓旦旦。
“滾你的!要是她掉了一根汗毛,老夫我捏死你這隻臭狐狸!”
“哼,掉了就掉了!還有那是你孫女嗎?那是你孫女兒嗎?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羞不羞?”
風一邪做了一個鬼臉,一如既往地猥瑣及頑劣,巧三槐捋了捋袖子作勢喝道:“你這臭狐狸想打架是也不是?”
“老子可沒空和你打架,老子要去揍仙了!”風一邪白了一眼道,“對了,霍光那小子呢?”
“他要晚一天,說要交代下事情!”
“也是啊,只是就真的不和那小鬼說清楚嗎?”風一邪問道。
“真相真的很重要嗎?”巧三槐反問。
......
這一天很平常,平常的可怕!拜劍宗中,許攸等人由衷地為劉詢高興;王騰減去引以為傲的長髮;王啟拿出珍藏的佳釀大醉一場。
這一天,慕容仙怔怔出神,她的手中有一個玉簡,那是慕容家族傳來的:“慕容青留書離去,慕容家自此分家。”
這一天天衍大陸共消失了八人,輕如鴻毛並未引起波瀾。這一天混元宗迎來了一件盛事,老宗主霍光出關了!
“念君,你該回去了!”劉詢微微一笑,霍念君喜形於色,笑盈盈道:“哥,你跟念君一起去吧。”
“今天哥有點事!”劉詢信誓旦旦地保證,“下次,下次一定!”
霍念君最終沒有說服劉詢,無奈孤身回宗。而劉詢的眼神卻愈發的冰冷,他來到聖靈城已經半月有餘,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昨夜淅淅瀝瀝的雨洗刷掉街角的灰塵,古街陋巷一孤影,劉詢買了一個燒餅,在那小販感激的眼神中逐漸走遠。輕釦門環,劉詢靜靜地等待,良久一個蒼老幹枯的聲音響起。
“小友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