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宇霆沒有說話,聶夫人把耳朵貼到門上,過了沒一會,她又聽到“嘭”的一聲響,好像是人從床上跌落了下來。
這一下她更慌了,想到昨天他兩餐沒吃,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兒子“奄奄一息”的樣子來。
心裡“咯噔”一下,她臉色煞白,嘴裡喊著:
“宇霆,宇霆,媽媽來了……”
說著,她立刻從袋子裡掏出了鑰匙,哆嗦著手開啟了門。
她沒有看清房內的情況,眼前一道白影就快閃過來,隨之她的身子趔趄了一下靠到了門上。
再抬眸時,聶宇霆拎著一隻皮箱已奔到了樓梯口。
原來他什麼事也沒有!
精神還不錯,穿著一件白襯衣,黑色長褲,光著一雙腳就從房間裡衝出去了,罔顧母親的一臉愕然與惶亂。
“宇霆!你站住……”
聶夫人恍過了神,明白他想離開,她慌了,跌跌撞撞地追上來,嘴裡不停地喊著:
“兒子,你不能這樣,客人都到了,你不訂婚,我們聶家會失信許多朋友的啊!”
聶宇霆沒有理會,仍然匆匆地下樓梯。
然而等他走到玄關處,聶父已領著五個保鏢堵住了門口,他像一個威武的將軍,冷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給我回去!”聶父大喝一聲,“時辰都快到了,你想讓我丟面子嗎?”
聶宇霆面無懼色,淡淡一笑:
“爸,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這麼威逼兒子?”
“什麼時代?我只知道不管在哪個年代,你都是我的兒子,我是你老子!”
聶父威嚴不減,聲音宏亮。
聶宇霆沒想到一貫穩重,深明道義的父親在這件事情上會如此的不可理喻。
他緊緊抓住一隻旅行箱,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父子倆形成了對峙狀態。
聶夫人跑過來,看著這副場景,她滿面糾結,氣喘道:
“都少說兩句吧,宇霆,爸爸媽媽也是為你好,封雅都懷上孩子了,我們聶家要是不認,這會讓別人唾罵的。”
“媽!你真的相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嗎?”
聶宇霆糾扯地望著母親,說出自己疑惑,“那天晚上我睡在米思蝶房間裡,怎麼可能與她一起?”
而且他模糊記得有人被自己甩下床,然後模模糊糊地“逃”出去了。
只是,他拿不到有力的證據來證實這個情況。
聶夫人有點發懵:“可她確實在你的咖啡裡放了藥……你會沒做?”
這事這麼說出來實在令人尷尬,聶夫人扯了兒子的手腕往樓上拖,“上樓,上樓與媽媽說清楚。”
聶宇霆望著門口的“五大金剛”,深知要逃出去也不是很容易,想想還是再深思熟慮一下為好。
於是,他跟著母親上樓。
下午三點,新新莊園熱鬧非凡,一支西洋樂隊坐在禮臺左邊奏響了動聽悅耳的喜慶樂曲。
禮臺前一排排整齊的凳子上已坐滿了客人,或談或笑,或仰望天空中飄著的彩色氫汽球,氣氛熱烈而喜慶。
不一會,禮花綻放,一輛加長的林肯車緩緩駛入訂婚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