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河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
每年的元宵節是流金河最熱鬧的時候。
河上花船無數,笙歌夜半不歇。
就連河面上都飄著鬱郁香氣。
雲蓉站起身,坐船艙裡走了出來。
船頭掛著燈,擺了張小桌,桌上有酒,她站在船頭給自個倒了杯酒。
不多時,池墨也從裡面走了出來,順手給她披了件披風在身上:“河上風大。”
雲蓉笑了笑,酒水入喉,除了濃濃的辛辣味之外,還有淡淡的酒香:“這是竹葉青?”
池墨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道:“你還懂酒?”
雲蓉放下酒杯,道:“說不上懂,只是能分辨而已。”
她酒量不好,但喝過的酒一回便能記住。
池墨沒有說話,又重新拿了個杯子給她倒了一杯:“你嚐嚐這個。”
這一杯,她只是淺淺的抿了一下,便道:“這是梨花釀。”隨後又道:“這梨花釀如今可是買不到了,王爺居然捨得將它拿出來。”
池墨牽了牽唇,道:“不過一些酒水罷了,有什麼捨得不捨得。”
而且他並非嗜酒之人,這些酒都是以前存下的。
再說了,給她的,自然要最好的。
買不到的才是珍品。
兩人正說著,突然覺得船身晃了一下,雲蓉重心不穩,下意識伸手去扶旁邊的人,想要保持平衡。
而池墨察覺到她的動作,己經先一步伸出手去將她攬進了懷裡。
溫熱的男性氣息襲來,雲蓉耳根發燙,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
她低垂著頭,心跳如鼓,隨後趕緊從池墨懷裡跳了出來:“多謝王爺。”
匆匆道了聲謝,便轉身朝著船艙內走去。
馨香消失,池墨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然而,還不等他說話,便有個聲音先一步響了起來:“原來這酒是王爺的呀。”
池墨看著朝他走過來的樓明疏,黑了臉,皺眉道:“樓大人。”
樓明疏笑了笑,當作沒看到池墨的臉色一般,在船頭坐了下來,又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個兒斟了一杯,隨後嘆道:“樓某剛才聞到酒香,便循著味兒找了過來,沒曾想這酒竟是王爺的。”
說話間,他又給自個兒倒了一杯,喝完還咂了咂嘴道:“樓某不請自來,王爺不會介意吧?”
池墨的臉色己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樓明疏就是故意的。
什麼循著酒味兒過來,他樓明疏的鼻子又不是狗鼻子,能從這河上這麼濃的胭脂味中,聞到這清清淡淡的梨花釀的味兒?
怕是他不知打哪看到了雲蓉也在船上,便想著方兒跑上來了。
剛才船身晃的那一下,應該就是他上船時弄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