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枕大驚,地牢的盡頭在哪都不知道,這得有多少怨魂?
如若按照這個方法打下去,不被纏死也得累死吧!
雲枕低頭瞧了眼知塵想到什麼,看了眼不遠處的流川,見男人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可以,靈力不是這麼消耗的!”流川慍怒看著伸出右手的女人,制止道:“忘川這麼大,你以為就憑知塵可以將這麼多怨魂絞殺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雲枕執起手,知塵的銀鈴晃動,清脆的響動散發出波圈,百塵泛著紅光加入波圈,似乎比之前看著更加有氣勢。
抬頭看著波圈,雲枕驚訝的睜大了眸子,知塵的波圈不再是紅色而變成了紅藍相間!
臨淵劍感知到召喚,不受流川的控制飛身進來,藍色的光芒愈甚。
一紅一藍在波圈裡交相呼應,瞬間被放大,百塵和臨淵變幻出無數,鋒利的劍刃直指河面,像是夜空的晝星照亮了整個九幽。
雲枕看著覆蓋在河面的光圈看了眼流川,見男人試圖突破知塵的波圈進來。
男人眼中的驚慌讓雲枕心下一暖,抬起微亮的眼眸對著流川笑了一下。
彎腰單膝跪地的雲枕,右手戴著知塵將波圈沉聲壓到河面,正欲爬到岸上的黑影尖利的叫聲撕破黑夜,瞬間化為烏有!
像是一個帶有符咒的圓符,覆蓋在河面上,滲透到忘川裡,沒有了蹤跡。密密麻麻的怨魂像是見到奪命的符咒,四下逃竄卻還是消失在了河中。
顧昭和新沐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雲枕收了百塵,踉蹌了下。
臨淵也再次回到流川手中。
流川疾步過去,輕撫住雲枕的後腰,擔憂的看了眼雲枕說道:“怎麼樣?”
雲枕笑了笑,站直身體:“無礙。”
顧昭轉頭對著雲枕,小心翼翼的問道:“忘川裡的怨魂全都死了?”
雲枕搖搖頭褪去血色的嘴唇輕啟:“沒有,出來的怨魂還只是一小部分,知塵已經將怨魂避退,想必是退回了地牢。”
顧昭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怨魂還是這麼聰明,知道地牢裡安全,又都退回去了。”
“嗯,去將門關上吧。”流川看著顧昭,示意他回去善後剩下的怨魂。
新沐連忙跟上:“我也去吧,有個照應。”
流川點頭:“嗯。”
兩人消失在忘川,去了河底的地牢。
“我不行了。”雲枕虛弱的出聲,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再也站不住了。
流川疾步走來,接住了向後倒去的雲枕,將她攔腰抱起。
“對不起。”流川看著懷裡孱弱的人,眼底的瀰漫著無盡的悔意。
雲枕抬起眼睛看著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顎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笑了笑:“我可能是靈力耗費太多,有些虛弱,不礙事。”
“少說些話。”流川快步向九幽府走去。
懷裡的雲枕靠在男人的臂膀裡,聽到了男人左胸膛傳來的心跳聲,雲枕伸出小手覆上了男人的胸膛,感受著因為她而急速跳動的心臟。
只覺得意識有些模糊,抬眼看著抱著自己男人忽然覺得夢中那個明朗的少年回來了,小聲的喊道:“阿川——”
男人聞言頓住腳步,僵硬的低頭看著懷裡眼神渙散的雲枕,嘴裡磕磕絆絆的說道:“你——叫我什麼——”
雲枕牽強的嘴角笑了笑說道:“阿——川——”
說完便沒了意識,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