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雲枕腳下一崴不知踩到什麼。
低頭望去,一顆白森森的頭顱,雲枕驚嚇猛地一跳,慣性的伸出雙手攀住前方男人的脖子竄到流川的背上,雙腿纏住流川的腰。
“啊啊啊啊啊!!”
被突然“鎖喉”的流川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微微轉頭看著後背的女人沉聲道:“下去。”
雲枕將頭埋在流川的側脖頸處,拼命的搖頭說道:“不不不,地上有人的頭啊,人頭啊!”
脖子感受到雲枕小嘴吐出的一陣暖氣,流川一陣不自在,臉上竟爬上了一抹紅色,失禮的清了清嗓子快走兩步,確定看不到任何的白骨,低聲道:“可以下來了。”
雲枕微睜眼掃了周身一圈,確定沒有什麼鬆開了手。
從流川身上跳了下去,低頭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一時情急習慣了。這有點皮肉的到不害怕,可是這白森森的骨頭我就招架不住了。”
流川低頭看著雲枕毛茸茸的頭頂,微微皺眉臉上有些陰沉,沉聲道:“習慣?”
雲枕點點頭,說道:“小時候我看到什麼害怕的都跳到我家老頭身上,他都習慣了,我也不是知道我為什麼會跳起來。”
“嗯。”男人留下了一個音符便自顧的向前走去。
聞言云枕竟覺得流川舒展開眉頭,眼神一時之間有些柔和。
雲枕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這是高興了?可是方才的表情還嚇死人。
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雲枕搖搖頭跟上。
越向前走迷障越濃,雲枕緊緊貼著才可以看清流川的身影。
前方開路的流川突然將手臂伸向雲枕,說道:“抓住,切勿走散。”
雲枕看著伸過來的手纖細修長,指節分明,十分好看的一雙手,一時之間不知拽哪好,抓手?顯得姑娘家的不自重,還是抓住衣袖較穩妥。
向前走去,空氣中似乎有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雲枕捂住口鼻,疑問道:“我們走到哪了?為什麼血腥味這麼濃?”
流川似乎可以看清黑幕般的夜空,說道:“好像快到山頂了。”
二人繼續走著,雲枕覺得意識有些模糊,使勁的搖搖頭試圖掃走模糊。
突然手中鬆開了!前方沒有了男人的模糊的身影!
流川不見了!
雲枕看著空蕩蕩的雙手有些慌亂,語氣微顫喊道:“流川!你在哪?流川!”
聽不到回應的雲枕更加的害怕,之前流川在時自己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突然不見了雲枕內心慌的一批。
這時迷障中傳來一聲極細的聲音,聽不清楚是何聲響,雲枕輕吐幾口濁氣迫使自己靜下心來,不能慌亂。
閉上眼睛細細聽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在喊著什麼。
雲枕猛地睜開眼睛,眼底噙著淚小嘴嘀咕道:”不會吧,這妖怪來找自己了,我如果打不過怎麼辦怎麼辦?我剛從山河定出來不過數日就要死了嗎?”
雲枕伸手變幻出自己的百塵,是一把泛著紅光精緻的匕首。
雲枕握在懷裡給自己打氣,空中再次傳來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雲枕終於聽清那聲音喊的什麼:“恩人。”
恩人?
雲枕一臉迷茫,恩人是誰?向前摸索的雲枕突然腳下一軟,掉進去一個洞內。
雲枕睜眼,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一摸不要緊竟然摔出一個大包。
此時顧不得受不受傷的雲枕只想著活命。
黑壓壓的洞內很難看著別處的景象,雲枕抱著百塵試著走了兩步,那女聲又來了:“恩人,是你嗎?”
空曠的洞內傳來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雲枕心道:千萬別是個鬼!我這大好年華要葬送在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