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對話，向陽不免多看眼前的女子幾眼。
她穿著一身小洋裝，舉止得體優雅，一顰一笑皆是涵養。
向陽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小葵有風評這麼好的人做啟蒙老師，她是開心的。
但是在看到對方如此周全得體，沉著應對的時候，她心中又有些泛酸，甚至有點慌。
她不理解，這種慌是從何處而來。
別春光的視線倏地看向她，向陽莫名一慌，下意識捏緊手裡的水杯。
那種感覺，就像學生時代，上課講悄悄話，剛好被老師抓個正著，心虛得不行。
“少夫人好，我是別春光。”
“畢業於基亞堡大學，教育學專業博士。”
“我家祖上皆是為大家世族啟蒙的先生，對於詩書禮樂騎射、武術和各類體育專案皆有相應的教學場地，及優秀的師資隊伍。”
別春光自信、大方的自我介紹，反倒讓向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硬生生憋出一句，
“您好，以後小葵就多拜託您了。”
尊稱對方為‘您’，是對師者的敬仰，更是一個母親對孩子老師的尊重。
真若是實打實的滿意，“京申的安排好，小葵有春光老師帶著，向陽也能放心地去忙她的工作。”
向陽也覺得挺好。
真若拉著小葵的手，“小葵，叫春光老師。”
小葵一雙圓圓的眼睛盯著別春光看，“春光老師好。”
小葵乖巧地問好，很有禮貌。
“小葵好。”別春光身子微蹲，伸手去牽小葵的手，“可不可以帶春光老師去你的院子參觀一下呢？”
“好呀。”小葵大氣應下，也不要向陽和杜京申陪，自己就帶著別春光去了清風堂。
向陽看著遠去的女兒，暗暗告訴自己。
養孩子，就是一場離別，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她的背影走遠。
這句話很殘忍，卻是現實。
“向陽，別擔心。”真若看出她的不捨，“小葵每天有春光老師帶著，我也會在一邊觀察，你安心做你的事情。”
“別家祖上幾代人都是帝師，京申的爺爺、爸爸都是別家做的啟蒙，小葵交給春光老師，你放心。”
向陽壓下心中紛雜情緒，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是夜，清風堂臥室。
床上的兩人，一人蓋著一床被子。
“向陽。”
“嗯？”
杜京申沒有溫度的聲音問，“春光老師，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