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見她回來,有分寸的退到了病房門口的長椅上。
鄭瑤搬了凳子來,坐在床邊。
雙手掰開駱行川緊握的拳頭,將自己的手放到他冰冷的掌心裡,另一手隨即覆上,將他的一隻大手包裹。
三隻手握著握著,兩人相望流淚。
鄭瑤想對駱行川說:
婚禮上的誓言,我不是說說而已。
不管你什麼樣,我永遠陪著你、照顧你。
但是,現在不能說出口。
青春年少時,他們約定,牽了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婚禮上的誓言,無論悲喜、貧富、健康亦或疾病,永不相離。
以後,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來履行約定。
時間,可以見證一切。
同一醫院裡的兒科,多樂又燒了起來。
小小的人兒,哼哼唧唧地說著話,前言不搭後語。
梅年雪一邊給他擦身體,一邊應著他的話。
將體溫計拿出來一看,又燒到41攝氏度了。
在本子上記錄好時間、體溫後,梅年雪拿來退燒藥。
“多樂,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喝一點退燒藥。”
草莓味的藥汁喂到嘴裡,多樂又喝了一口水。
“神仙姐姐,我要睡一會,一會醒了,頭就不疼了。”
許是這幾天反複發燒,多樂已經有經驗。
只要喝了草莓味的藥藥,睡一覺,再出一身汗,醒來就不會全身不舒服了。
“好,你睡,小嬸嬸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說不定等你睡醒,爺爺奶奶也到了。”
駱青鈺發訊息說爸爸媽媽擔心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已經坐飛機過來了。
“嗯。”多樂乖巧地應下,自己拉了拉被子,就閉上眼睛了。
梅年雪只用溫帕子搭在他的額頭,隔幾分鍾給他換一換,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小手背。
看著那小小的指甲蓋,長長的手指,這長大了也是個高高的帥哥啊。
但是想到生病了,父母都不在他的身邊。
梅年雪心中泛起酸來,被小嬸嬸照顧的多樂,乖巧懂事得連一點脾氣都沒有。
多樂熟睡之後,梅年雪才有時間吃老高送過來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