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半夜了,你一個人回去太不安全,況且我這裡也能上網,筆記本就在旁邊,你要查在這裡也可以。”
孟響有氣無力地邊說邊指指一旁的筆記本,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雙唇也乾燥無光,像生了一場大病。
“也對哦,我怎麼沒想到。”曾可梵嘿嘿笑著抓了抓頭髮。
“我現在有點餓了,你應該也一天沒吃什麼東西,要不你先去廚煮點麵條吧。”孟響靠在床頭歪著腦袋看著曾可梵輕輕說。
“哦,也是啊,一天沒吃東西你肯定餓了,我怎麼沒想到呢。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去煮麵,再荷包一個雞蛋,先好好吃點熱乎的東西再說。”
曾可梵將照片放到孟響床邊手足舞蹈地跑下廚房去。
孟響看著曾可梵離開,又拿起那張殘缺的照片,很吃力地想回憶起上面的字,但他一想頭就痛得想要爆炸,幾番努力他還是放棄了,最後無奈地癱坐在床上。
那輛商務轎車又在午夜醫院外陰森的小道上晃動起來,那低沉的喘息聲像在述說著一種孤寂,報復著一種不公。整整半個小時,喘息聲在男人的低吼中漸漸消失,幾分鐘,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揹著一具屍體動作敏捷地竄進醫院後院裡面,直奔停屍房。
午夜總是掩飾許多不安的躁動,酒吧裡燈紅酒綠,男男女女在聲色酒的迷惑下妄情地兩兩相抱,扭動身軀相互慰藉著自己身體裡的孤獨。
在酒吧遠處的一角,那天一個人坐在那裡,點了幾瓶啤酒,不時喝一口。看著舞池裡擺動的人群,他面無表情,再火熱的場面也蓋不住他那冷若冰霜的臉。
這時一位穿著暴露的女人坐在了他的身邊,勾肩搭背地摟住那天。女人好像有點喝多了,滿身的酒氣,那天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依舊是自故自地喝著啤酒,面無表情地瞅著前面。
“帥哥,來,乾一杯。”女人拿起啤酒倒滿自己的杯子,用另一隻手舉起酒杯衝那天醉洶洶地說著。
那天依舊沒有回應,他自己往杯子裡倒酒,自己喝,完全把身邊這個女人當成了空氣。
“帥哥,我不漂亮嗎?”女人勾住那天脖子,臉對臉近距離看著那天,她的氣息噴灑在那天的臉上,滿是酒氣。
那天這才定睛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回答道:“漂亮。”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裝,既然你覺得我漂亮,為什麼對我無動於衷呢?難道你沒有點別的想法?”女人有點不罷休的意思。
“你想讓我有什麼想法?”那天依舊冷冷地說。
“哈哈哈,你真是有意思,男人對女人還能有什麼想法呢?”女人倒臥在那天懷裡,將懷子扔到桌子上,醉態十足地說道:“說吧,我們去哪個賓館呢?今天全部我開銷。”
那天將她扶起來,捏著她的肩膀安放在沙發的另一端,低頭盯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開房你可能找錯人了,更主要的是你找錯時間了,對不起,我還有事。”他說完站起來便往外走。
那個女人歪歪倒倒地站起來,叫道:“喂,喂,你給我站住。”
那天哪裡肯聽她的話,腳步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女人扶著桌子大喊道:“有什麼了不起啊,你是不是性*冷淡,還是隻會搞基啊,你不和老孃開房,有的是人跟老孃開房.......”
女人喊著喊著突然就哭起來,她委屈地癱軟在沙發上,順手拿起啤酒瓶,對著嘴便灌起來。
那家二樓的主臥燈還亮著,潘陽搭著被子半靠在偌大的雙人床上,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兩點了,那天還沒有回來,她每天都會等他到很晚,每回都是等著等著自己就睡著了,經常這樣合衣而睡,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回了。
她看著牆上那張婚紗照,眼睛不聽話地模糊了,這對在別人看來羨慕的俊男靚女,現實裡卻如此不相融,兩大家族的結姻,完全綁架了他們的幸福。
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地生活,可是當她發現自己愛上這個男人後,她沒辦法再放下,儘管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愛自己,她還是想去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她愛他的家族,愛他的父母,甚至愛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愛屋及烏的她已經沒辦法再停止下來。
想到這裡,她起身想去小雨房間看看被子是不是蓋得還好。
潘陽開啟門,準備進入小雨的房間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嗖一下竄上三樓,她嚇得差點叫出來,但樓道里燈光昏暗,她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家裡進賊了?”潘陽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她低頭尋思下,躡手躡腳地向三樓樓梯方向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