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動手,陳恆之不與其纏鬥,抬起虎頭槍衝著吳文玉便是一擲,頗有當年他單騎踏營的風采,似乎從他衝入此地開始,便不準備活著回去一般,伴隨著一聲鐵騎刺入皮肉的聲音,吳文玉倒地不起,可是在他愣神的一會兒功夫,卻被一流星錘擊中後心……
噗通……
陳恆之應聲倒地,火龍駒還在一旁嘶鳴,並未察覺到背後主人的異樣。
他的長槍脫手,身上起碼受了十幾道劍痕,也足以證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天下無敵的人,更沒有百戰百勝的將軍。不過今日的一點一滴,也算是了結了他們陳家幾十年的宿怨,可他現在是大將軍……他不想死!
陳恆之昏迷了,身體一動不動,但卻依稀還能聽到周圍的響動,此時吳家老大吳炎咬牙切齒的便要拿錘擊碎陳恆之的頭顱,並且罵道:“這王八蛋!分明就是欺負我吳家無人!!都給我讓開!讓我現在就殺了他為我爹報仇!”
“大哥,此舉不妥!”
吳鑫上前阻攔,奈何沒什麼力氣,而吳淼水也說道:“老三,你究竟還是不是我吳家的人?為什麼總要幫外人說話?”
“我……”
吳鑫說不出話來,便也只好由著他們胡來,可是正當吳炎想用大錘砸死陳恆之時,卻見遠方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白色長劍,咻的一下打在錘上,吳炎下手一偏,右手錘跌倒在地,轉而怒氣衝衝的看向四周說道:“哪個雜碎膽敢如此放肆?!”
“皇上駕到……”
一聲傳誦,吳家一眾門客紛紛跪地,當然,除了這三個兒子以外,他們個個都是一副憤怒中帶著一絲驚慌失措,但這事兒他們佔理啊,陳恆之不由分說衝到他家亂殺一氣,這給了誰誰脾氣能好?
當然,同行的還有徐狂乃至望北樓眾人,雲行衍沒有驚動暮家,在說他們兩家現在的關係真的很微妙,說白了就是雲行衍現在憑信雲千乘也不會憑信暮家,暮恪這個王八蛋處處結黨營私跟雲行衍作對,兩人就差把問題放到檯面上掰扯掰扯了。
只不過現如今兩人誰也沒有戳破那一層窗戶紙,都在互相忍著!
話說回來,雲行衍瞥向吳炎,說道:“你剛剛說什麼?”
吳炎不語,此時吳鑫連忙拽了拽兩位哥哥的衣袖,三人跪下說道:“臣等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請皇上贖罪!”
雲行衍黑著臉,沒有搭話,而是繼續問道:“朕在問你話,剛剛說什麼?!”
吳炎見躲不過去了,故而說道:“我不知道是皇上駕臨,言語不妥,皇上贖罪!”
“掌嘴!”
雲行衍對他回答問題的語氣很不滿意,便朝著隨架的宦官擺了擺手,便有人上去按住吳炎行刑,只不過心高氣傲的吳炎怎會就範?只見他兩下便掙脫了宦官,拎起大錘指著雲行衍說道:“皇上,我這一跪是給你面子,陳恆之殺到我府上將老父親擊斃,你卻視若無睹,反倒是在這裡給我穿小鞋,呵呵,今天我吳家府上門客眾多,且不乏一些在朝為官者來弔唁,您若是覺得您這樣的做法能夠服眾,那臣現在就在這裡,隨便你打!”
“呵呵呵,好,很好!”
雲行衍冷笑一聲,說道:“吳家三雄果然名不虛傳,還真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朕不敢動你們?”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問心無愧!”
吳炎撇過頭去,手上的大錘不肯鬆開,而那些來弔唁的官員也都紛紛低頭不語,雲行衍見狀拍了拍手說道:“好一個問心無愧!可是你們三個說的話能為死了的吳文玉負責麼?”
吳炎:“我爹以被陳恆之殺死,皇上還想如何?”
雲行衍:“一個構陷忠良的亂臣賊子,殺了就殺了!如何?還需要朕給他打一副棺材?”
雲行衍說話毫不客氣,吳炎咬牙大怒道:“昏君!昏君!我爹一輩子忠心耿耿,結果我侄子被陳恆之的兵勇殺死,現如今陳恆之又殺了我父親,您來了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胡說八道一通就要治我們的罪,真不知道先帝為何會將皇位傳給你這樣的昏君!!今天我吳炎憑手中這對大錘為自己討個公道!誰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