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是南街的三狗子,”刺客說著,特別慫的給府尹大人磕了幾個頭,“小人並不認識郡主,也沒有什麼愁怨,只是有人願意出高價讓小人去取她性命,小人一時貪財,才被迷了心竅,請大人網開一面,饒了小人這一次吧!”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府尹大人繼續追問道。
刺客畏畏縮縮的瞟了一眼王氏,指著她脫口而出,“是她,是三夫人!”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王氏矢口否認。
“大人,大人,小人有證據,有證據,”三狗子積極的說道,“小人用的那迷魂香,就是三夫人給的,不僅如此,還有,郡主那晚上的飯菜,也都是被下了毒的。這事兒出了小人,還有小人的幾個哥們也可以作證,大人若是不信,隨時可以傳喚他們來問話!”
“咳咳,”豐曜輕聲咳嗽了兩聲,然後起身道,“既然出現了新的情況,不如先將嫌犯收監,等調查清楚了,再開堂審理。今日,主要是審理郡主毒殺安四爺一案的,如今既然證明她是清白之身,那就應該讓她先回去好生歇息!本王也可以交差了。”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是本官考慮不周,”府尹大人點頭哈腰的說完,轉而吩咐堂下的官差,“你們,還不趕緊將人犯帶下去!”
官差還未靠近王氏,王氏便死死地拽住老夫人喊冤,“母親,母親,我冤枉,冤枉啊!母親救救我,救救我啊!”
老夫人心痛的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撇開頭,一句話都沒說。
被官差拉走之前,王氏無助的看了一眼晉妍,卻沒有始終沒有開口求助。
一應人犯被帶走後,豐曜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自然的放在身前,瀟灑挺拔的往外走來。安鶴慶與晉妍隨後也起身,準備離開。
府尹大人躬身道,“下官恭送八殿下,相國大人慢走!”
豐曜行至瑾蘇身旁時,微微頷首,看上去相當客氣的樣子。
老夫人和白氏,倆人一左一右的圍著四叔噓寒問暖,好不溫馨。
唯有孔易溫柔的對瑾蘇說了句,“咱們走吧。”
前腳剛跨出來,便聽見晉妍和豐曜倆人正站在一旁說著話。
“姑母勿怪,此事並非侄兒多管閒事,眾所周知,安平郡主乃父皇看中之人,對此事也難免會過問一二,今日來聽審,也是得了父皇授意的!”豐曜拱手,狀似謙和的說道。
“少拿你父皇來壓我,以你的聰慧,怎會看不明白姑母的用意,為何偏偏要跟姑母作對呢!?”晉妍陰沉著臉,有些生氣的樣子。
“姑母,您應該知道,這件事,眼下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若再橫生枝節,怕是要傷了您和父皇之間的情誼了。侄兒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說完,豐曜拱了拱手,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其實,即便沒聽到這些話,瑾蘇也知道,晉妍公主才是這件事真正的幕後主使,至於王氏,即便因為安夏沫的事恨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要她的命。
從府衙出來,只見安鶴慶和晉妍倆人早已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唉,瑾蘇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個被他稱之為父親的人,如今對她,是越來越冷淡了,好像她根本就是個外人!甚至,好像對她最後獲得清白,還有些失望。
“相府的人果真都是薄情寡義之輩,蘇兒,依我看,你還是回易雪居住吧,其他的事,日後咱們再徐徐圖之,”孔易站在瑾蘇身後,小聲勸道。
“師傅,既然已經開了弓,豈能說收就收呢,這一次確是我疏忽了。不過,絕不會再有下次了!”瑾蘇堅定的說道。
“那你一切小心!”說著孔易側過頭,小聲道,“相府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好,”瑾蘇應完,正巧老夫人和白氏推著四叔出來了,便和孔易道了別,跟著他們一起回了相府。
馬車上,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慈愛的說道,“蘇兒,這次讓你受委屈了,祖母對不住你!”
瑾蘇抽回了手,反而看向白芨,柔聲道,“我倒沒什麼,不過是場牢獄之災,雖說險些喪了命,但終究還是無事。只是可憐白芨,一心護主,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被打了個半死,如今,身上還是一道一道的血痕,慘不忍睹!”
白芨瞧了一眼瑾蘇,又看了看老夫人,輕鬆的笑道,“小姐別擔心,我沒事的。”
瑾蘇的不悅顯而易見,老夫人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麼,倆人就這麼相對靜坐著一路回了相府。
剛下馬車,白芷便迎了上來。
“小姐~”白芷輕聲喚道,眼裡卻閃爍著淚光。
瑾蘇搭在白芷的手上,抿了抿嘴,道,“走,咱們回菡萏院吧。”
“好。”
應完,三人自顧自的先走了。
回到菡萏院,眾丫鬟都熱淚盈眶的站在門口,張羅著讓她跨火盆,說是為了好好的去去晦氣。
一陣嬉笑過後,這才進了房間。
白芨進來後,立馬拿著吃食去逗鳥,還自言自語道,“小傢伙,有沒有想我啊?哈哈,瞧你們餓的,慢點吃,慢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