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蘇撇了撇嘴,算是回應。她其實特別想理論理論,門當戶對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還想問一問,她孃親當初是不是就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才會遭到排擠?
但是她沒有,一個字都沒有提,從老夫人認真嚴肅的表情來看,這大約是不容置喙的。
“蘇兒,你在想什麼呢?”老夫人好像也發現了她心有所想。
瑾蘇隨即道,“我在想,源兒的眼光真是不錯。”
“哈哈哈,是,源兒啊,雖然眼下還是個不起眼的百夫長,但假以時日,肯定能有一番作為。”老夫人有些得意的說著,頓了頓,又道,“誒,蘇兒,你和金小姐的關係頗好,不如去問問看,萬一呢?”
“祖母,我是去幫誰問吶?是肅清還是源兒呢?”瑾蘇狡黠的問道。
老夫人對她翻了一記白眼,嫌棄道,“你傻呀,單純的問問她有沒有相中的男子就好了,若是沒有,再說清兒和源兒的事。”
“嘿嘿嘿~”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瑾蘇就帶著老夫人親自挑選的禮前往金府了。
金府和刑部天牢位於同一條街上,據說這是金大人特意挑選的,就是想更方便他處理公務。聽說季武帝多次想提拔他做內閣大臣,參與軍機要務,都被他婉拒了,說起來,也真是百官之中的一抹清流。
金府的家丁聽說她是相府千金,立即便通報去了。
“瑾蘇,你怎麼來啦?”金若霖笑呵呵的跑過來,看起來非常高興。
“怎麼,不歡迎嗎?”
“哪有,歡迎,歡迎,歡迎得不得了,”金若霖一面興奮的說著,一面挽著瑾蘇往裡走,“你不知道,我剛才還在跟母親說,想什麼時候再去相府找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呵呵,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緣分吶!”
原來還以為端莊大方的她話很少,現在看來,怕是被騙了。
“那我這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了唄~”瑾蘇說完,倆人都呵呵一笑。
拜見過金夫人之後,便被金若霖拉著去了她的院子,兩個院子也只是一牆之隔。
“瑾蘇,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祖母壽宴那一日,你不是也去找班頭了嗎?怎麼最後和幾位殿下一起出來了呢?”
金若霖是金家最小的女兒,自然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再加上金府是朝中官員裡,唯一一個沒有侍妾的府邸,夫妻倆人更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是連季武帝都多次稱讚的模範。
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她潔白的就像一張紙,好像對宅院裡的勾心鬥角全然不知似的。
“我去了既沒見到班頭,也沒見到白芨,所以早早的就離開了,”瑾蘇氣定神閒的說道。
“還好你離開得早,不然就當真出大事了。你不知道,我剛聽你三嬸喊的時候嚇壞了,以為你當真……”頓了頓,金若霖呵呵的笑了兩聲,嘆道,“好在,你最後沒什麼事”。
瑾蘇輕聲的嗯了一聲,但心裡,對金若霖說的話,還真是信上了三分。
進了金若霖的院子,一盆一盆的奇花異草擺滿了整個院子,瑾蘇行走江湖多年,也算得上是個有見識的,但也未必都認識這些花草。
一時好奇心起,便駐足在一盆蘭花面前。按理說現在已是深秋,該不是蘭花盛開的季節,可是眼前的這一盆蘭花,葉片翠綠,花紅如火,這就是蘭花裡最為耀眼的翡翠蘭。
“這盆翡翠蘭你養得可真不錯,現在了,都還花開不敗,”瑾蘇讚揚道。
“呵,這是我大哥從外地帶回來的,我想著京都城裡的冬天太冷了,便給它們騰了一間房子,白天將它們端出來曬曬太陽,晚上就搬回房子裡烤火,哈哈。”
“難怪,這一番心思用下去,哪有不好的道理,”瑾蘇說完,好像又發現了一盆了不得的東西。
“嘖嘖嘖,我的天吶!”瑾蘇不禁嘆道。
在一段腐爛的樹木枝幹上,有三朵白色的花朵像幽靈一樣隨風起舞,驚豔無比!
瑾蘇繞著這盆,哦,不,這三朵詭異的蘭花轉來轉去的看。
“小心些,那個鬼蘭,是有毒的,”金若霖提醒道。
“這種沒有葉子的蘭花,我只小時候跟著師傅進山採藥時才見過一回。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在你這兒又再次見到了!”瑾蘇嘆道。
不僅如此,放眼看去,還有好多都是奇珍異品的蘭花,由此可見,金若霖應該對蘭花比較偏愛。
可能也難得遇到有人這麼欣賞她的蘭花,金若霖有些高興,“這些花草,都是我平日無聊的時候打發時光種的,怎麼樣,還行嗎?”
“若霖,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呢,原以為閨閣小姐,只懂繡花畫鳥呢,”瑾蘇嘆道。
“呵,也就只有你瞧得上這些,”金若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