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之後,瑾蘇總算是過了幾天的清靜日子。
晉妍公主那邊,聽說是頭風又加重了,宮裡的太醫來了好幾波,也不見好。原本日日都要去學堂的安肅清,也都留在瑰禾院照顧一二,其中可能也是因為心心念唸的秦湘月就在府裡的緣故。
瑾蘇雖然也日日去雲湘院請安,但也呆不了多久。自打表姨婆住進了相府,便幾乎是紮根在雲湘院了。她每次去,都能見著。而秦湘月,更是搶了安夏雨往日的活計,把老夫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而這一日,雲湘院裡卻冷冷清清。門沒關,瑾蘇“咚咚咚”的敲了幾聲,便探頭探腦的進去了。
“蘇兒,你來啦!”老夫人又在逗雪球玩。
“誒,祖母,”瑾蘇叫著,便上前行了禮,並好奇的四下看了看,“今日怎的這麼清淨啊?表姨婆和湘月表妹呢?”
一旁的齊嬤嬤道,“還沒來呢。”
“呵,想不到今日倒是我來得早一些了呢,”瑾蘇笑盈盈的說道。
正說著話,安夏雨也來了,進來行禮之後,也和她一樣,問起了表姨婆和秦湘月。
“你們倆啊,過幾天舒坦日子,就忘記自己是誰了呀,人家才是客人,當然不需要日日都來伺候我晨起啦!”老夫人假意訓誡道。
瑾蘇和安夏雨對視一眼,癟了癟嘴。
“祖母,我和長姐都是願意來伺候您晨起的,但湘月妹妹畢竟是客,她既喜歡來,我們也不好同她爭搶啊,”安夏雨解釋道。
瑾蘇則附和著,“是啊,祖母。”
聽了安夏雨和瑾蘇一番話,老夫人露出幾許滿意的微笑。
就在這時,秦湘月哭著就跑了進來,可能沒想到她和安夏雨都在,突然就愣在了門口,慌亂的抽出手帕擦眼淚。
“怎麼啦?”老夫人細聲細語的問道。
安夏雨也憂慮的看向瑾蘇,她大概是擔心剛才說的話,不小心被秦湘月給聽見。
瑾蘇雖然也不清楚其中緣由,但剛才的腳步聲,是不間斷的由遠及近,應該不會聽到她們的對話,想到這裡,便鎮定的衝安夏雨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湘月妹妹,這是怎麼啦?”瑾蘇問著,便起身走向秦湘月。
近了,先是拿著手帕替她將眼淚擦掉,然後又拉著她到老夫人面前。瑾蘇雖然知道秦湘月就是往日的連雨,但並沒有當面揭穿過,她還不想讓她知道,蘇公子就是她。還有另一個就是,她也想看看連雨是如何應對的。
秦湘月楚楚可憐的看著瑾蘇,一雙清澈的眸子裡飽含淚水,只要眨一下眼,淚珠子就“嘩嘩”往外滾。
“哎呀呀,你快別哭了,看得我都心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嗎?”瑾蘇一面擦著淚,一面心疼的問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她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沒完沒了的流下來。
瑾蘇無奈,想拉著她到老夫人跟前再說,這時,秦湘月卻將一封信遞給了她,然後又繼續“嚶嚶嚶”的低泣。
“這……”瑾蘇看著手裡的信,愣了一下,翻過信封,上面赫赫然寫著“老夫人親啟!”
“快拿過來,”老夫人聽瑾蘇唸完,連忙催促道。
瑾蘇將信遞給老夫人,然後又將秦湘月扶到左邊第一張椅子坐下。
齊嬤嬤又端了茶水,拿了兩塊乾淨的手帕上前,並安慰道,“表小姐,您就別傷心了,有老夫人在。”
“是啊,你快別哭了,看得我都難受死了,”安夏雨說完,還有模有樣的抹了抹眼淚,不知是真是假。
老夫人看著信,眉頭緊蹙,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一旁的瑾蘇小聲的問道,“祖母,怎麼啦?”剛問完,老夫人便沒好氣的將信紙塞給她了。
“太不像話了!這算怎麼回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相府當成什麼了?”老夫人憤懣的抱怨道。
瑾蘇看完信,這才知道,原來表姨婆竟悄悄的走了,還將湘月拜託給老夫人照料。
“什麼時候走的?”瑾蘇問道。
秦湘月搖搖頭,低聲應道,“我也不知道,昨兒從這裡回去,祖母就說有事要出去一趟,讓我自己先睡。今兒晨起就沒見著人,後來又發現了這封信,嗚嗚嗚~~”
“這麼說,難不成是昨日就走了?一會問問守門的護院就知道了。”瑾蘇道。
“問了又如何,鐵了心要走的人,難道還能讓咱們給追回來不成,哼,”老夫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心裡始終不太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