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天灰濛濛的,微風,彷彿隨時會下雨一般,由於昨天剛下的雨,路上泥濘不堪,姜行望著籃子裡些許腐爛而變得發黑的蘋果,和一疊紙錢自嘲的笑了笑。
行了一刻鐘左右,姜行在一處矮小墳頭停下,墳頭並無碑牌,不知道是何人之墓,在邊上的枯草上蹭掉鞋上的泥巴。
姜行望著墳頭喃喃道:“老太太,十三年了,一轉眼你都走了十三年了,我不想在這呆了,十三年我渾渾噩噩,無所事事,整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我不想這樣,今天再來看你一眼,可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看你。”姜行說到這裡眼睛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他伸出手胡亂抹了一把,將蘋果成品字形擺在墳頭,又將紙錢點燃。望著點燃的紙錢,姜行也不顧地上因為昨天下雨而變成泥水的土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又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此時颳起微風將點燃的紙錢的火苗吹得有些搖擺,姜行連忙湊近,伸出手掌,為火苗擋風。
火苗穩定下來後,姜行望著矮墳道:“十六年前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凍餓而死了,如果真如說書先生所說有轉世,有輪迴,真希望你下輩子不再受飢寒之苦,下輩子我還做你的孫子!”
“知道你一直想著我,臨走的時候還放心不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活了這麼多年麼?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倒是你真的在下面缺什麼了,晚上託夢告訴我,我肯定給你燒過去……”
姜行說完悲傷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的劃落。
他叫姜行,孤苦伶仃一人過活,基本上以乞討為生。十六年前的今天,一位老太在街邊撿到了襁褓裡的他,所以老太太定了他是今天生日。
在墳頭又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姜行站起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抿嘴牽強一笑,轉身就走。
近半個時辰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子,姜家坳。
姜家坳東頭有位說書老道。是從北邊過來的,已經說了有三五日了。姜行也是喜歡聽老道講些神仙故事的,於是朝東邊聽書人群走去。
聽書的人群一見到姜行身上骯髒不堪就如臨大敵一般,俱都往邊挪了挪,多是厭惡之色,生怕被他蹭到似的。
姜行不屑一顧,如往常一般找了個空位坐下聽老道說書。
眾人見姜行坐下才放心下來,同樣坐下聽書只聽:“清風散人御風而起,手中法決一陣變換,喝到,去,只見一把銀色飛劍騰空而起,劍氣凌厲至極彷彿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若這劍砍的實在,鳩摩羅什怕是得粉身碎骨。
只見鳩摩羅什猩紅的雙眼詭異的一眯,張開雙手瞬間一股濃烈的黑魔之氣蔓延開來將周身方圓一丈來寬染的黑霧瀰漫。
下一刻一隻利爪突然出現在清風散人的後背處,卻是鳩摩羅什猛然欺身。”
清風散人空中那一劍,卻是刺進黑霧中刺了個空,他將頭向右微微一偏,左手伸在胸前,中指搭在大拇指上食指向上,說了一聲,起!
鳩摩羅什嘴角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彷彿篤定了這一抓定能成功一般。清風散人後背突然出現了一個龜殼模樣的小盾,為他擋下了這一擊。”
緊接著清風散人向左直接飛出了兩三丈遠。魔族肉身強橫,他修習的乃是氣,怎能己之短攻敵之長。拉開距離才是正途。
他伸出手將小盾收在手裡,眼角閃過一絲肉疼的之色,這小盾是他早年的一件至寶,如今被鳩摩羅什的一抓,表面有了一道細細的裂痕,已經不成原來圓渾的寶物了,估計是要不成了。”
“清風散人跟鳩摩羅什遙遙相對,鳩摩羅什哈哈大笑:“老道士,何必苦苦相逼,我不就吸了幾個鎮子的人的精血練功了麼,你我不要糾纏,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羅什以後不來你們人界邊域練功如何?”
“哼,鳩摩羅什,你罪惡滔天,我想放你,你問問這幾個鎮子數百死去的生靈願意麼,魔族之人無信無義,為了練你的功法,你就不怕損德行麼。”
“哈哈哈,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他們如果有能力跟我反抗何苦被我吸食,能助我修行不過也算是他們的造化了”鳩摩羅什甩了甩他那長長的頭髮道。
“冥頑不靈,老夫為了這數百亡魂,就是拼的身死道消也要講你誅之。”
說完不等鳩摩羅什回話,雙手法決一陣亂舞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大疊黃色的符紙,上面全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紅色黃色畫的如同蝌蚪一般的線條。
突然迎風向空中一拋,這一厚疊符紙忽然燃燒了起來竟然變成了一隻幾丈來長的火龍,張著嘴就奔著鳩摩羅什俯衝過去。
鳩摩羅什臉上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狹長的寶刀,刀身狹長纖細不足兩指寬,有一人來高,刀身通體血紅,上面彷彿隱隱有鬼魂的在掙扎,刀身傳來這些鬼魂的淒厲哀嚎,甚是淒厲。鳩摩羅什渾身冒著濃濃的魔氣拎著長刀飛向火符龍劈砍起來。
此時清風散人到沒有什麼掐訣指揮火符龍的動作,只是拿了一把小刀出來,在左手手掌上橫劃了一到斜口,小拇指無名指彎曲,右手大拇指抵在無名指上,食指中指伸直在左手手心一頓畫畫寫寫,嘴裡念著秘術的咒語,眼裡全是一片決然。
前面戰場鳩摩羅什把寶刀揮的一片森然,狹長的紅色的刀光層出不窮,不消片刻竟將火符龍劈的散了,慢慢的變成了灰燼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