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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 無濟於事

宋浩文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的可不是玩笑話。如果你任職期間跟我們企業沒有利害關係,辭職之後,有什麼不能到我們企業任職的?大不了過幾年吧。還有這個工資,是企業行為,願意給多少,那是企業的事,又哪裡犯法了?”

宋浩文等服務員上好菜走出包廂後,說:“我這不是給你去除後顧之憂嘛。來,我們先乾一杯。哇,這酒口感不錯,看來是真酒,年份也差不到哪裡。”

張去非淡淡地說:“這年頭,造假的多了起來。不過,像這種高階酒,造假是不容易的。我且問你,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宋浩文微微一笑,說:“你我之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之所以一心要讓我這個明星企業破產,讓我坐監,肯定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正如你上次說的,是有人推著你乾的。我理解你現在很為難,一方面是受到上面的壓迫,另一方面又受著良心的譴責,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當然,你現在還存在僥倖心理,這其實是自欺欺人。”

張去非臉上紅白不定,說:“既然你能這樣理解我,我的心裡也好過多了。”

宋浩文哈哈笑道:“來,我們再吃點菜,喝點酒。這次咱們連幹三杯。”

張去非急忙拒絕道:“我的酒量不行,還是慢慢來,我喝的是慢酒。”

宋浩文不以為然道:“你雖然是做大官的,但是你我既然對飲,就要放下架子。人生難得幾回醉,人一死,鳥朝天。喝醉一次,多大的事!一人一瓶,不許藏量。”

張去非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最多喝半斤,真的喝不來。”

宋浩文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如果你這麼不給兄弟面子,那下面的酒也不必喝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說完,重重地將酒杯放到桌上。

包廂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宋浩文不說話,但張去非不能沉默。

張去非拼命壓下心頭的怒火,裝出笑臉說:“兄弟,這喝酒何必當真呢?喝多了可傷胃。”

宋浩文冷冷地說:“可不喝傷心。”

張去非一咬牙,說:“媽的,既然你這麼說,哥哥我把這酒乾了總可以了吧?”

宋浩文淡淡地說:“你可以不喝的。”

張去非心裡咯噔了一下,也不多言,閉著眼將三小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宋浩文這時的面色才慢慢好轉,終於帶著笑容拍了拍張去非的肩膀,說:“這才像是哥們!”

張去非這時把宋浩文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才不承認對方跟他有資格稱兄道弟。不過,面子上還得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說:“是呀,咱哥倆是不打不相識啊。要不是因為這個案子,我倆怎麼可能認識呢。”

宋浩文盯住對方說:“既然你也承認我倆是哥們,那我就跟你說說肺腑之言。你現在若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做,就對不住兄弟之情;不按上面的意思做,又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張去非點頭,說:“確實這樣,這可是個難解的死結。”

宋浩文不慌不忙地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咱們先把兩方面的事情往最壞處想,然後再衡量一下得失,大抵就可以得出結論了。如果你不聽上面的,而是放兄弟一馬,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呢?我想可能會影響到你暫時的進步,甚至可能被調崗,下派到基層,但以你跟他們過往的交情,和手上掌握著他們的一些秘密,不可能致你於死地,更不可能將你一杆子抹到底,或者栽贓讓你坐牢。這你承認吧?”

張去非點了點頭,說:“差不多。只是跟上面鬧翻了,早晚要吃他們的苦。”

宋浩文說:“我剛才說的是最壞的情形,其實以你的聰明,你一定會找到恰當的理由為自己開脫,讓你上面的人不怪你。”

張去非疑惑道:“有什麼辦法?”

宋浩文說:“首先,你可以跟他解釋,這個彩雲集團是上年度鵬城十佳明星企業,納稅大戶;兄弟我是明星企業家,博士生,京城大學教授,青華大學、港城大學名譽教授,港城榮譽市民,京城港城多地見義勇為標兵,著名歌星、電影明星,華米國際武術對抗賽主力隊員,飛龍大隊教官,獲得國際計算機最高獎度林獎的世界著名計算機專家。如果真的把彩雲集團整破產了,幾萬戶家庭將受到影響;把兄弟抓起來,不僅在華夏,就是在國際上也會產生巨大影響。”

張去非聽了嚇一跳,道:“乖乖,兄弟,你居然這麼牛嗎?我還以為彩雲集團是你從長輩那裡接手的。”早知如此,借他個膽,他也不敢去碰這個案子啊。

宋浩文接著說:“其次,你可以把責任推給單位。你畢竟只是個司長,中層幹部,你可能連總部委員都不是,你可以將這事推到總部決議,我想,他再牛,也不敢要求去查總部委員會辦紀要。加之,副總督魏棟明確跟你說過要酌情處理,他要是敢對質,你就把魏棟抬出來,魏家畢竟也是京城八大家族之一,完全可以幫你抗住對方的。此外,八大家族的顧家、楊家的孫輩,都有跟兄弟我是至交好友,真要鬧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宋浩文這番話,完全把張去非嚇呆了,他心中驚呼:我的媽呀,我怎麼惹上了這麼一個牛人?我這不是茅坑裡跌跟頭——找屎(死)麼?嚇得他全身的汗都出來了。

宋浩文看到對方的窘態,微微一笑。“再說說如果你不幫兄弟的壞處吧。”

張去非用毛巾擦了一下額頭豆大的汗珠。說:“這個我知道,就不要說了吧?”

宋浩文搖搖頭,說:“我不幫你分析清楚,你容易動搖的。你不幫兄弟的最大壞處,並沒有什麼驚人之處。大不了我們做不成兄弟,最多我遇到小偷時會告訴他,那照片上的男人像誰,我不會封住他的口,如果他還偷偷藏有那些照片,因為你我已經不是兄弟,我也不會制止他到處郵遞,像紀委、政法委、公檢法、貴總部,甚至你的家人,都有可人收到禮物。雖然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但是你想澄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哪怕拍照者最後出面否認,恐怕也無濟於事。我在牢裡就是想幫你,也鞭長莫及。到時你要是跟我成了獄友,可別怪兄弟言之勿預。”

宋浩文這番話徹底嚇壞了張去非,這話的意思不是很明顯麼:他認識“小偷”和偷拍者,他們聽他的話,他們的手裡還有照片,而且他們還做好了魚死網破的計劃。要是他說的是真的話,到時張去非真有可能到監獄跟他成“獄友”。張去非不由得哆嗦了起來,突然下身一緊,一泡黃湯從兩腿間洋洋灑灑地衝了出來,包間內頓時洋溢著濃濃的騷氣。

宋浩文佯裝不知,站起來說:“今天酒喝得差不多,還上頭了。兩瓶茅臺還剩大半瓶,估計你也喝不了,我就不客氣帶走了。老兄,你坐在這裡再好好想想兄弟的話,我去買單了,有事後邊再聯絡。”說完,施施然走了出去。張去非一時之間羞憤交加,連死的心都有了。

宋浩文知道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心裡很是開心,回到家中,立即燒水準備洗澡。回到京城也有一週多了,卻是第一次開啟電視。電視臺正在播放《射鵰英雄傳》,裡面的洪七公與歐陽鋒正在大戰,降龍十八掌對上蛤蟆功,讓他看了忍不住笑了。前世今生,他都非常佩服金庸先生的幽默與想象力。還沒有等他看上十分鐘,家裡的電話響了,原來是顧紫薇打來電話,想知道他是否平安到家。他接了電話後,感覺十分溫暖。

宋浩文並沒有把晚上跟張去非一起吃飯的事情告訴顧紫薇,怕她產生不必要的聯想,若是讓她覺得自己在想法賄賂對方,她不僅會看輕自己,而且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在犯罪,為他日後埋下了定時炸彈。

跟顧紫薇聊了約五分鐘,她擔心他心情不好,懷疑他會喝得比較多,就勸他早點休息。宋浩文結束通話電話後,很快楊悅冰又將電話打了進來,問他到底怎麼想的,要不要讓她家裡出面。她說,現在時間不多了,再過三四天就要開庭審理,他若是再不做準備,只怕是要吃大虧了。

聽到楊悅冰焦急得要哭出來的聲音,宋浩文心裡一陣難過,為了不讓她過度焦慮,他告訴她,目前正在找人跟稅務總部魏棟副總督和稽查司張去非司長打招呼,能否有點效果,就看明天他們怎麼說了。

楊悅冰說,你可千萬別把指望壓在他們的身上,顧紫薇就在你身邊,你讓她回家再請家裡人想想辦法,最差也不能去坐牢啊,這可是底線。錢沒有了可以再賺,要是坐牢了,那是終身都洗不掉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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