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響哈哈大笑。
劉金吾被他笑愣了。忽有所悟。驚喜道:“莫非兄弟已經得手了。”見他眯眼不答。笑容登時泛起:“對嘛。哥哥我的折花**足定乾坤。還用得著別授機宜。快來說說。具體怎麼個過程【嫻墨:賤格之至】。”秦絕響心中得意。道:“我家壓茗兒姐姐……”
劉金吾不解:“什麼壓茗兒。”
秦絕響嘿嘿一樂。馨律自幼束胸練武。兩乳只是微微墳起。恰像兩個茶杯蓋。杯蓋兒姐姐。正是自己對她的呢稱【嫻墨:可見平胸自卑是大笑話。真愛你。連這都是情趣才對】。每每一提。便被馨律掐擰。箇中嗔怒忸怩之態。實有無限風情。後來自己也覺叫杯蓋兒有點粗醜。於是改口叫“壓茗”。取意和馨律倒相近。又盡得謝溪堂“茗椀淺浮瓊乳。”之風流【嫻墨:謝公吐血三升】。正待跟劉金吾吹說一通。又覺有尿。想來是敬這一大圈酒又喝了不少的緣故。將手中酒杯遞給他道:“等我上趟茅廁。回來和你細講。”【嫻墨:二寫尿】劉金吾接過一笑:“好。好。我在戲臺邊兒等你。”
秦絕響分人群穿堂而過。往後院走。一轉過屏風就見暖兒攏膝正蹲在門檻上。皺眉道:“你怎麼在這兒。”
暖兒聽見步聲歪頭看見是他。臉上本來花朵開放般大歡大喜。聽了這話。又瞬間雲卷霧收般。化成了愁眼低眉:“是你讓我待在這兒。說你不回來。不許我走的。眼瞧年都過完了【嫻墨:要按老習俗。過完二月二才算過完年呢】。你也不來看我。也沒個訊息。也不知道你哪兒去了……”
秦絕響見她扁著小嘴。一副可憐樣子。身上的衣裳還是半個月前的那件【嫻墨:特將衣裝一點。前寫暖兒愛換衣。上午穿下午便換。正為此半月不換衣處所寫】。大概吃喝不下。人也瘦了。心裡便有些不落忍。抬腳往她屁股上一踢【嫻墨:不落忍就這樣。這就叫冤家】。道:“好狗不擋道。臭丫頭。還不起來。”暖兒“哎喲”一聲。跳在一邊。揉著屁股嘟嘴看他。秦絕響一走一過。拍了拍她腦袋。道:“男人有男人的事兒。你這麼苦熬苦等的幹什麼。有這功夫。給自己找點兒正事幹。”暖兒一笑背過身去。從懷裡扯出一條手絹兒。跳轉身展開。歪頭甜甜地道:“瞧。這是什麼。”
那手絹上是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圖案。身子小腦袋大。一個細眉毛柳葉眼。一個大眼睛雙環辮。儼然就是秦絕響和她的縮影。暖兒笑道:“我在這幾天繡的。像不像。【嫻墨:可憐自己男人搞小三都搞上床了。茫然不知。還天天繡這個】”秦絕響頗感無聊。尋思:“又弄這些孩子玩意兒【嫻墨:跟馨律那就是成熟男女是吧。】。”點頭應付道:“沒想到你這小烏龜也還有點歪才。”暖兒大是開心。雙手往前一送道:“送給你。”秦絕響琢磨著這東西要是帶在身上。讓馨姐瞧見。非得鬧翻天了不可。笑道:“我一個大男人。帶個手絹兒幹什麼。還是你留著罷。見不著面的時候。你就瞧瞧它。就當是看見我了。不也挺好嗎。”
暖兒收回了手絹。道:“說的也是。那你呢。你見不著我的時候。也可以看看它呀。”秦絕響側頭在她臉上一親:“傻丫頭。你就在我心裡。還用看它嗎。”【嫻墨:心裡已有一馨律。如何容得下暖兒。嫻婆子曰:容得下。人心切開。都是左心室和右心室。可見是兩室房子。一屋一個。在男人。裝的是白蓮花和老婆。在女人。裝的是現任和EX。】
暖兒聽了這話。無比開心。十多天以來的期盼、擔心、苦楚。頃刻間都煙消雲散了。當下歡歡喜喜跟在他後面。直到廁所。秦絕響進去。她便在外面候著。
秦絕響大感崩潰。衝外面喊道:“你走遠些。這麼守著。我怎尿得出來。”
暖兒也有些知羞。縮肩紅了臉躲得遠了一些。
秦絕響鼻孔中長長哼出口氣。想要撒尿。一時尿意卻又沒了【嫻墨:三寫尿】。心想:“這臭丫頭。真能搗亂。”便在這時。就聽院中有人問道:“秦絕響呢。”
暖兒答道:“他在方便。師太。你也來啦。”
秦絕響聽出是馨律聲音。登時心頭一攪。知道不好。趕緊繫上褲子出來。一露頭。就見白光一道向自己臉上刺來。趕緊旋身避過。馨律跟身進步。緊跟著第二劍便到了。直取他頸嗓咽喉。
暖兒大驚【嫻墨:不寫絕響驚。先寫暖兒驚。則暖兒之驚。又在劍劍不離要害的被襲擊者之上。】。喊道:“師太。你這是幹什麼。”
秦絕響一挫身貼地飛出去丈許。忙回頭擺手:“姐姐可別生氣。我和暖兒只是說說笑話。別的真沒幹過。”說著心頭竟有少甜:“她和我如今是蜜裡調油。一會兒也離不開。大概是想我便追來了。剛才親暖兒一口。莫非教她瞧見了。這會兒她醋性這麼大。可不是在乎極了我麼。”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些笑意。
馨律腮邊掛淚。兩眼通紅。以劍指道:“關她什麼事。你自己幹了些什麼。自己清楚。”
瞧著不對。秦絕響笑容驟斂。心想難道是諸劍被自己所殺之事洩露。否則她怎會如此暴怒。忙道:“姐姐萬不可聽信別人閒話。那些損陰喪德之事。我豈能幹。”【嫻墨:妙在含糊】
馨律怒道:“我就是證據。還用得著別人來說。”挺劍又復來刺。秦絕響左躲右閃。連聲道:“姐姐住手。你這身子才剛好些……”馨律氣得哇一聲哭出來。揮劍中悲憤道:“小賊。事到如今。你還在假情假意……”忽然胸口一悶。喉頭熱湧。嗚地噴出口血。拄劍於地。【嫻墨:前文作者特寫朱情傷她。正為後文絕響得手方便。又為今日刺絕響之不利而設。蓋因絕響喝藥是服情毒。馨律失足。也是情毒所致。誅情二字。針對此情而設。懸寫在前。如暗堂掛鏡。時辰到了陽光一點。滿堂皆亮。文心俱露。根底盡知。】
秦絕響直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跑過來相扶。馨律揮劍將他逼開。口中顫聲道:“我……”她一連說了三個“我”。終究說不下去。不住搖頭。淚如青雨。一橫劍。向自己頸間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