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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點本】032二章 身秘 (2 / 2)

荊問種明白他想起了誰,無語沉默,

此刻常思豪心裡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這世上,還得起的是債,還不起的是人情,

高揚和荊問種剛才緊攔慢補,其實都沒把話說透,明日之會,不管怎麼說都是在百劍盟的家門口,以他們的實力和影響,其實不必要如此謹慎,而讓自己出席,想要藉助的,會是自己這點武功麼,【嫻墨:怕讀者未會意,於是又一點,我又替作者累也,書真不可寫深,網上點選動輒過億,何以故,文字簡白輕鬆故,層次雖低,受眾卻廣,倘寫一堆漏洞,正可招讀者笑話,如聽相聲看演員彼此作踐取樂也,作者分明如老太太給孫女繡花嫁鞋,十八年繡出來,發現孫女們都拉著男友在挑達芙尼,試想該笑該哭,】

此時鄭盟主伸過手來,在他肩頭輕輕一按:“古人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武功也是一樣的,練到極處,便該多出去走走,行萬里路者,觀世間風物,狀天地蒼茫,有感在懷,身上自然而然,也便有了東西,說白了,這武功一途,要感察天地,自悟自省,便和詩文書法、撫琴繪畫一樣,都是尋找自己、表述自己、超擢自己的靈性之旅,這一節,已非言語所能說清,釋祖說他‘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話雖有別,其意卻一,你要好好體悟才是,”

常思豪默然瞧著案上這幅字畫,回想著它由清流石上的靜謐、兩雁破空的飄逸,到最終風起雲重的寥落種種變幻歷程【嫻墨:一場傾談、一場教誨、一幅畫卷,合成一篇文章,寶福教人,側重身教,二劍教人,全以言教,是啟蒙必須身教,高層漸可神教之意】,心下亦感慨叢生,忖道:“秦浪川夜宴時曾言道要想做好詩,功夫在詩外【嫻墨:這話大錯了,君不見梨花體幾度飄搖,當今現代詩,功夫更不在詩外,全在臉皮厚薄,】,當初寶福老人要我叩拜黃河,師法天地,其意都是如此,在這世間不管做什麼,修的都是一份情懷,”一念及此,胸中忽覺寥落無限,

,,武藝沒有盡頭,人生卻有方向,

幾十年忽忽而過,天不會荒,地不會老,而人的身體卻會漸漸衰敗,

不論武藝、音樂、繪畫還是文學書法,都不過是生命旅程中的一點小小關懷和情趣,很多問題,不是它們所能解決,

只有死亡,才是生命的終極真相,

既然如此,一切夫復何用,【嫻墨:可見作者什麼都懂,可你又花六年寫這書幹甚,“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對你牽腸掛肚”,武俠作者多有此情結,是中武俠之毒太深了而不自知,恰似如今人家都在打冰毒了,他們偏偏喜歡歪著抽大煙,手把著鍋子,斜支著肘子,橫搭著胯骨,蔫蔫懶懶口吐著菸圈,方覺講究,】

此心正漸漸涼落間,只見鄭盟主的目光柔和轉來:“賢侄,我看你對武功一道較為敏感,凡事有感於心,都能融在這上面,這是好事,也是壞事,總而言之,執著過多就錯了【嫻墨:鄭盟主是真懂,稟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辨,無非讓人順天而行,該做什麼時,就做什麼,】,你要明白,‘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絕非高境【嫻墨:真懂詩情,看風物則愴然涕下者,在醫學中是虛症,病治好了就不這樣了,肺活量大了人就開朗,憂鬱症患者無一例外都肺弱,古人就以病態為美,真中國最大惡習,衛玠病成那樣叫美,那怎麼能是美啊,你看古之子都,拔劍追車,那是相當武勇,可見古時以強壯為美,晉後才開始陰柔,現代社會什麼偽娘又都出來了,男人沒有男人樣,成什麼世界,嘆,】,所謂求極於情,乃成情痴,求極於劍,便成劍奴,情與劍都是假借,為的是借假修真,你可不能跟著景色走,那便是找不著家了,【嫻墨:黃易言“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是討好現代人之說法,此處一言駁倒,】”

常思豪茫然若失,【嫻墨:笨孩子還不懂,晚上聽電臺,深夜節目性學教授專門教冷感婦女關了燈後,摟著老公閉上眼睛想梁朝偉,豈非就是借假修真了,】

荊問種一笑:“架柴燒的是鍋,可咱們要的是水開,就這麼點事兒,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先糊塗著吧,想明白了又如何,真把這世界想明白的人,不是懶了,就是瘋了,路在腳下,走就是了,人哪,有時候倒真該有點低頭不管不顧,直往前衝的闖勁兒,即便撞到了南牆,聽個響兒不也挺好嗎,”

鄭盟主聽出了他遞給自己的弦外之音,一笑不再深言,

“叮,,”

門邊傳來悅耳的清音,

衣聲悉索,小晴纖小的身影走近,一手拎三角鐵鏟,一手提著個紫底銅缽,

鄭盟主問道:“怎麼送人去了那麼久,”小晴笑道:“瞧你們說話多悶,我和高叔叔順路聊聊天還不成麼,這不,又順便取了些炭,”小手放低相示,缽內都是細碎炭粒,正燒得紅透,暖意烤人,荊問種道:“你這一鏟敲得正好,好像把我這腦子都震通透了,唉,長孫笑遲一到,惹得咱們大費心思,想來可發一笑,但又不得不如此,奈何奈何呀,有道是話好說,事難做,在這風雨江湖之中,要想一心無礙,實實不易,嘿,算計來,算計去,無非算計自己,煩惱來,煩惱去,都是浪費精力呀,”

鄭盟主道:“無煩惱,怎來的覺性,不算計,亦難得平安,煩惱即菩提,咱們既然生在這世間,坐了這位子,也沒辦法,就隨它煩惱,安份守己地做個大俗人吧,”小晴黠然一笑:“嘻嘻,我看做俗人倒挺好的,有好吃好喝便高興,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比什麼不喜不悲的強得多了,所以呀,我倒覺得您這一約挺好,見個面直接了當把話說開,省卻了不少麻煩,京師又不是他聚豪閣的地盤,咱們又有什麼不敢放開手腳的呢,”

荊問種笑道:“好,有豪快之氣,哎,老鄭啊,你這閨女,可比我家小雨強得太多了,”小晴受誇獎很是得意,往茶爐裡鏟了些新炭,拍了拍手繞回來,笑滋滋坐到常思豪身邊,鄭盟主眉頭微微一皺:“這搗蛋鬼,你還喜歡她,我倒覺得小雨懂事多了,要不咱倆換換,”

小晴側著小下頜,笑眼眯斜地道:“好呀,荊伯伯向來疼我們這些孩子,可不像有些人一天大事纏身,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能做他的閨女,可不知道有多幸福哩,”

荊問種大笑,

小晴道:“唉,我倒好,真換過來,小雨姐就慘嘍,一個出家人,內心不得清靜,還得照顧一個滿身是事兒的爹,一大早兒起來就得給他淘米做飯,洗碗刷筷子準備三餐,至於油鹽醬醋就更得精管,人家想的都是英雄偉業,哪知道家裡有油沒米,醋賣幾個錢,衣裳呢,這一天干淨的正裝要準備兩套,閒服兩套和一套睡衣,天暖了要減,天冷了要添,髒的呢要拿出來洗了,皺的呢,要拿去漿好再上焦鬥燙平熨幹,閒時外帶還要再做幾件新的褲褂,那外頭成衣鋪的買回來怎能合穿,來了客人要泡茶侍候,客人走了要送出門去,迎來送往的不能失了禮數少了風度,一句說的不對就得埋怨半天,啊喲,想一想就會頭疼哩,唉,小雨姐,你真是太可憐了,”【嫻墨:完全是言前轍,小晴有唱曲的潛力,難怪喜歡打聽小香】

她一串話連珠炮似的講出來,居然壓韻成篇,簡直跟哼小曲一般,話裡話外雖是在可憐荊零雨,其實不過是變著法兒地訴自己的苦,別人又怎會聽不出來,荊問種大笑揚指:“老鄭你看,說錯話了不是,孩子挑你啦,”他拍拍膝蓋,側頭瞄著小晴:“說起來啊,這孩子倒也真不容易,兩隻小手把這家打理的井井有條,讓你省了多少心,多少力呀,你這當爹的可該好好疼呵她才是,”小晴很是自得,眯眼微笑:“嗯嗯,可不敢這麼說,這普天下的子女孝順爹孃,還不都是應該的,只不過有些人心裡呀,這閨女早晚是別人的人,疼也是白疼,白疼不如不疼,就當個貓狗養著吧,每天扔口剩飯就成,”【嫻墨:小可人疼的,就是欠掐欠擰,欠一番好生團弄】

鄭盟主本來眼中有了幾分溫柔感慨,一聽這逗氣的話,鼻中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再不看她,小晴端了杯茶悠然道:“唉,沒孃的孩子不值錢,自然也沒人願理啦,看來還是小雨姐好,至少人家還有個石頭哥疼她愛她,我就完啦,唉,沒有石頭哥,要是有個糞蛋哥也好呀,早點嫁出去,免得有人操心女大不中留,”常思豪見她眼帶笑意,不去瞅鄭盟主,卻把目光轉向自己,心想:“你看我幹什麼,我臉是長得黑些,可一點也不像糞蛋,【嫻墨:煤球君自是比糞蛋哥強】”

鄭盟主皺眉道:“你這孩子,小小年紀,什麼疼了愛的也是你該說的,”語聲抬高,已有幾分慍意【嫻墨:非自慍,實為照顧荊之情緒也,此書從不正面寫】,小晴嘟了嘴再不作聲,常思豪向旁邊瞧去,心想荊問種總能說句話打個圓場,然而卻見他臉色也陰了下來,聲音澀澀地道:“他倆感情雖好,卻止於兄妹,怎可有私,小晴啊,這名節大事,你一個小孩子家,可別學人亂說,”【嫻墨:鄭盟主已經嗔過,再嗔則顯得不懂人情,荊問種原不致如此,此處作者偏加一嗔,是為表其心中糾結有多重,】

常思豪見他表情肅鬱,明顯懷有反感,心想這當爹的不同意,小雨和廖公子的婚事可就不大好辦,倒有點替他們發愁,就在這時,屋外隱約傳來一聲淡淡的冷哼,

鄭盟主從茶盤上緩緩拿起一個杯子,提壺淋過,擱在案邊,從容道:“外面很冷,進來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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