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由兵道:“把金盆拿來!”
阿傻應了一聲,回去不多時,取來一個金盆。
尉遲由兵雙手捧過金盆,遞向席不淨:“席大俠,此乃小弟祖傳之物,歷經數代傳至我手,大俠就用它金盆洗手了罷!”
席不淨細細看去,只見此金盆真個是金光燦爛,陽光一照,熠熠生輝!盆底處,竟然又白光耀眼,難道竟是白金!?
他不禁大為感嘆,道:“賢弟!沒想到我能用這麼好的金盆洗手,這無疑讓我在江湖的人生畫卷上,添上了最華麗濃重的一筆!”葉遺使等聽了,也拱手相賀。
尉遲由兵道:“席大俠何出此言!能讓席大俠風風光光的退出江湖,我尉遲由兵就是捨出萬貫家財,也是心甘情願!這盆席大俠若是喜歡,小弟送與大俠!”
席不淨感動道:“老弟俠義無雙,從今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
尉遲由兵道:“大哥過獎了!”
席不淨接過金盆,只覺有股異味,問道:“賢弟此盆,平日作何之用?”
尉遲由兵道:“此盆代代相傳,均用來端屎端尿,故而澄如真金!”
脫剛指著盆底白處問道:“此處可是白金?”
尉遲由兵道:“非也,那是尿鹼。”
席不淨大怒道:“尉遲由兵!你竟然拿尿盆來讓我洗手?!”
尉遲由兵道:“大哥覺得不妥麼?”
席不淨怒道:“何止不妥,簡直讓人噁心!”
尉遲由兵高舉尿盆,神情激動道:“差矣!此盆乃是天地初分時所造,別看用它端屎端尿,其實它卻可除妖避邪,使百異不生,是以稱為‘混元金斗’。”
席不淨大驚失色道:“什麼?它……就是混元金斗?”
尉遲由兵道:“正是!”
席不淨呆立半晌,乃執尉遲由兵之手道:“險些錯怪好人!”
尉遲由兵笑道:“自家兄弟,何出此言?”
席不淨道:“兄弟寬洪大量,真大俠風範!”他回首對下人道:“此處無水,且把金盆收起,待來日再行金盆洗手之禮。”
“是。”下人掩著鼻子,抱著盆走了。
尉遲由兵道:“剛才葉大俠說,劍開天留在了中原?!”
葉遺使道:“正是。”
尉遲由兵道:“難道他想以一人之力,對付那‘第一殺手’!?還是他根本沒有接到‘第一殺手’的‘亡命帖’?”
脫剛道:“武林中人,都接到了‘亡命帖’,劍開天也不例外,看來他的確想與‘第一殺手’一決雌雄!”
葉遺使道:“以劍開天的武功,應該能和‘第一殺手’打上幾合,但他絕不可能取勝!”
席不淨道:“不錯!‘第一殺手’來去無蹤,千里之外,亦可取人性命!我等不如還是儘快出關,別惹他為妙!”
忽然一名武士風塵僕僕,縱馬疾弛而來,到幾人近前,滾鞍落馬,正是葉遺使家的僕人。
僕人稟道:“主人!劍開天約會‘第一殺手’本月十五,在京城決鬥,若是劍開天勝了,第一殺手就收回‘亡命帖’,不再入中原武林,若是第一殺手勝了,那麼他則執行‘亡命帖’,絕不留情!”
“下去吧!”
葉遺使從懷中掏出‘亡命帖’,只見上面歪斜地寫道:“本約之內,布離開宗原則,要爾夠傘!”落款是‘第一殺手’。
脫剛解釋道:“這上面的意思是:‘本月之內,不離開中原者,要爾狗命!’這上面都是別字,更說明了發帖者的確是‘第一殺手’無疑,因為他雖然殺了一輩子的人,但是字卻不認識幾個。”
葉遺使道:“各位,今日是初九,劍開天與‘第一殺手’的決戰還有六天,不如我們到京城去一趟,看看結果如何,即便劍大俠輸了,我們再出關也不遲。”
脫剛道:“不錯,第一殺手言出如山,不到時間,他絕不會下手,我們現在回去,也沒什麼關係。”
但凡有一線之路,誰也不願意離開經營了幾十年的家,這些逃命的大俠們,帶的東西不過是諾大家業的九牛一毛,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房產地業無其數,金銀珠寶堆成山,能過安穩的日子,誰不願意去過呢?
‘開天一劍’劍開天大俠的家被人圍得水洩不通,附近的房子都被武林中人租買了下來,京裡大小客棧也都爆滿,皇上早已被驚得逃出了紫禁城,貓在外城的小娼寮裡,由幾名偽裝成**的侍衛保護著,不斷打聽情況,與幾個化妝成嫖客的大臣商量是否要遷都。
化妝成老鴇的太后道:“兒啊!如今這江湖上風起雲湧,豪傑雲聚京城,恐怕江山難保,我們不如早早遷都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