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傻扶著他,雙眉微蹙向那胖丫環遠去的方向望著,表情極其沉重嚴肅:“主人,我看,那胖丫環身手非凡,並非尋常人物!”
尉遲由兵正色道:“不錯!依我看,她就是昔年‘九尾神龍百劍仙’郭底黑的結髮糟糠不下堂之第六房小妾:陌春花!”
“啊!竟然是她!”阿傻不禁捂著雙頰,驚叫出聲。
尉遲由兵一臉的抑鬱:“不錯!除了她,這天下還有誰能將我一掌擊出十丈之外,鮮血直流?!”
阿傻道:“那是松鼠尿,主人。”
尉遲由兵瀟灑地抹了一把頭髮,冷道:“沒想到陌春花竟然做起了丫環,那麼她的主人,則更不簡單!”
阿傻道:“主人,既然對方來頭這麼大,我們不如繞道……”
尉遲由兵豪意陡生:“哼!管它什麼來頭,也要碰它一碰!今天我尉遲由兵便是橫死當場,又何俱哉!”
阿傻淚水橫流,泣道:“主人!小的沒有選錯!能跟著您這樣的大俠行走江湖,是小的一生的榮幸!”
尉遲由兵也含淚抓著阿傻的肩頭:“阿傻!果然是我的好僕人!你放心,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尉遲由兵家的馬桶都會留給你來刷!”
“嗯!”阿傻深深地點了點頭,掏出一塊手帕道:“主人,擦擦吧,松鼠尿又流下來了。”
兩人雄糾糾,氣昂昂,擺出英武之姿,向前走去,所過之處,眾馬伕、隨從無不目瞪口呆,涕淚橫流,或感動得砰然倒地。
只聽有人喊道:“快拿水來!阿福被那兩人的尿臊薰昏過去了……”
他們終於走到另幾隊馬車的主人近前,只見那幾人都是錦衣玉帶,儀表非凡,有的挎劍,有的佩刀。
尉遲由兵驚道:“竟然是他們!”
阿傻道:“他們是什麼人?”
尉遲由兵道:“你看,那個身穿大糞色衣服的,便是江南第一大俠葉遺使,自幼煉得‘頂天閉氣功’,冠絕武林,據說可以憋住七天不大便。而且他內功極深,已煉到裁紙為刀,即可傷人的境界。那個猴屁股臉佩刀的,便是南海大俠席不淨,此人刀法一流,只有臉有些酸。那個揹著手象是在摳痣瘡的,便是川中鉅富脫剛,據說此人乃是當年脫脫太師的後代,家財鉅富,武藝超群,乃是川中有名的大俠!”
阿傻道:“原來他們這麼厲害!”
尉遲由兵道:“不用怕,他們都是正派大俠,和我一樣。”
阿傻道:“原來如此!”
尉遲由兵近前拱手道:“在下乃是兩廣大俠尉遲由兵,幾位請了!”
葉遺使雍容雅度,拱手還禮:“尉遲大俠也要出關?”
尉遲由兵道:“在下不想上廁所。”
葉遺使道:“在下說的是出關,不是出恭。”
“噢,差不多啦!”尉遲由兵道:“不知幾位在此止住不行,所為何故?”
脫剛道:“我們正在討論是不是還要出關去。”
“啊!”尉遲由兵大驚道:“這也要討論?再不出關,就沒有機會了!”
葉遺使道:“尉遲大俠有所不知,剛剛我們收到野貓傳書,說‘開天一劍’劍開天大俠留了下來!”
席不淨冷道:“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葉遺使沉聲道:“武林中人,一接到‘亡命帖’,自殺的自殺,逃走的逃走,劍開天大俠敢獨自留下來,還是令人佩服!”
席不淨斜愣眼道:“我可不是逃走!我在關外有個親戚,我這次出關,就是為了去看他。”
尉遲由兵道:“席大俠原來在關外還有親戚。”
席不淨一本正經地道:“正是!這親戚是我媽當年和醫巫閭山野人所生之子,算起來還是我的大哥。山裡生活極為貧苦,所以我來看他。”
尉遲由兵道:“原來如此,那麼席大俠為何帶上家眷和全部家當?”
席不淨嘆道:“江湖險惡,席某人早已厭煩,此次出關,也算是退隱江湖吧!”
尉遲由兵道:“退隱江湖,乃是大事,豈可如此草草?阿傻!”
阿傻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