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見衛臨和安然如此恩愛,便道:“聽聞將軍夫人情深似海,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用了十幾條水蛭將毒血吸出,直到衛臨的唇色由黑到白,老大夫這才作罷,這時老大夫的兒子也採到了拔蛇毒的草回來,老大夫將那些草藥葉子摘了一大把下來,沒有搗具,直接塞進嘴裡。
“老人家,不可,這草藥有毒。”衛臨想阻此。
老大夫搖了搖頭,嚼巴嚼巴含糊不清道:“無防,這點毒性還要不了老夫的命。”
將草藥吐出來敷在衛臨的傷口上,衛臨頓時一陣痛麻,額頭滲出大顆汗珠。
“衛臨,是不是很痛?”安然眼淚又流出來了。
衛臨搖頭,“這點痛不算什麼。”
“是啊,剛大將軍拔箭都沒哼一聲,這上藥的痛,大將軍又豈會在乎。”老大夫捻了捻花白鬍須道。
但他挺好奇的,又多了一句嘴,“大將軍不是昏迷了嗎?怎麼我拔箭時,大將軍竟能忍住不叫呢?”
衛臨苦笑了一下,“娘子摔倒時,我就已經有意識了,只是睜不開眼睛罷了。”
“哦,原來大將軍意志力如此之強,昏迷中也在牽掛自己的夫人。”老大夫真佩服這位大將軍。
安然心一暖,含淚笑罵道:“你就知道逞強,什麼事都幫我撐著,明明我不弱,你偏要處處護著我。”
“誰讓你是我娘子,就算你再強,你也是我衛臨的娘子,身為夫君豈有不保護自己娘子的道理?”衛臨握住安然的手揚起嘴角道。
“算了,看在你是傷號,等你好了我再找你算帳。”安然歇了一會,準備起起去背衛臨,他們現在還沒到安全地帶,身後的追兵隨時會追來,她得帶著衛臨趕緊進郫縣才算安全。
“欸,欸,衛夫人,你已經消耗大半體力了,讓我家閒兒幫你背吧。”老大夫忙讓自己兒子來揹人。
“謝謝啊,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們。”安然道謝。
“謝什麼?我們這些老百姓能安穩過日子,還不是靠將軍和夫人護佑,快走吧,到我家歇幾天。”老大夫道。
“等等。”衛臨道:“這箭上不僅浸了蛇毒,而且還有特殊氣味,若是我們就這樣走了,那些追兵很快便能找到我們的。”
老大夫被衛臨一提醒,沾了點血聞了聞,點頭道:“是有一股臭腥味,還好大將軍提醒,老夫這就掩蓋。”
老大夫從身上拿出一瓶子,將紅紅的藥粉灑在血跡上面,“這樣他們就聞不到了。”
“好嗆啊,這是什麼?”怎麼跟辣椒味一個樣?安然問。
老大夫的兒子笑了笑道:“這是我爹最喜歡帶在身上的辣椒粉末,每次上山,那些毒蟲毒蛇還好對付,但若遇到狼什麼的,一瓶這種辣椒粉末可以救命呢。”
“啊?還有這種操作?”安然聞所未聞。
“可不是,上次我與父親上山,不幸被幾隻狼圍住,我和我父爬上大樹,那些狼也要爬上來要吃了我們,我父親就把辣椒粉末灑下,結果那幾只狼的眼睛全辣的嗷嗷直叫,我們趁機將它們打死,扛下山賣了。”老大夫的兒子一說起這個,就好敬佩他爹。
“這樣啊,學會了。”果然是民間有高手。
“走吧。”老大夫處理好現場,拍著他兒子快走。
南通城,陳子期和杜文雲艱難守城,儘管鄉親幫忙,但南境將士決不可能讓老百姓衝到前面為他們犧牲的,一批批將士倒地,陳子期心疼的直抽抽,火藥用完,他們只能與虢軍肉博,但虢軍是他們的南境軍的數倍,儘管南境軍驍勇,但也死傷無數。
就在陳子期和杜文雲苦苦硬撐時,突然虢軍的後面揚起無數大旗,震天響的殺啊,朝虢軍的陣營裡直闖。
起先虢軍領將還以為是他們的援軍到了,直到看到那些人衝進來就朝他們的人殺,這才看清來的大軍竟是虢軍西邊的一個小國的軍隊的。
陳子期看得傻眼,問他姐夫:“我們有援軍嗎?”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從虢國的方向支援啊。”杜文雲道。
“先不管了,兄弟們,隨我殺光虢狗。”陳子期揮劍吶喊。
“殺!”南境軍不再防守城門,一個個衝了出去,見一個殺一個。
兩面夾擊,虢軍退無可退,嫣妍殺了一條血路與陳子期會合,“子期。”
“嫣妍?怎麼是你?是你帶來的援軍嗎?”陳子期驚訝道。
“是啊,這些人都是我西南國的勇士。”嫣妍拍著胸脯自豪道。
“你是西南國人?”陳子期一直以為嫣妍是虢國人士。
“她是我西南國的妍妍公主。”嫣妍身邊的勇士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