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桂平當場炸雷,跳起腳怒吼道:“林婉兒,你還知道她是我女兒啊,我既是她的娘我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關你何事?”
“你……”安然沒見過像虞桂平這種蠻橫無理的女人,可偏她又是劉嫣的親孃,自己又奈何?安然氣得臉色鐵青,當下說道:“好,你當初不是要賣女兒嗎?我現在就把她們買下行了吧?以後你虞桂平離劉嫣她們遠點。”
虞桂平一聽林婉兒要買她的兒女,一向見錢眼開的她暫壓找劉嫣算帳的念頭,伸出手道:“三個孩子,三十兩,拿來。”
安然想也沒想就拿了三十兩給虞桂平。
韓大嬸想攔,被流香嫂拉住,“婉娘自己會有分寸的,就算她被騙了,拿點銀子當買個教訓,我們去說反倒成挑撥之人了,你還嫌不夠亂嗎?明知道那劉嫣是有心機,也不怕得罪與她?”
“我怕她什麼?她不就是仗著馮榷嗎?馮榷現在被抓了,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婉娘上這種當?”韓大嬸急得不行。
“馮榷是被抓了,但他總有一天會出來,而且婉娘現在明顯是相信劉嫣的,她們母女情深,你何苦去說,有虞桂平在還怕婉娘不瞭解真相嗎?”流香嫂也是為韓大嬸好,劉嫣那半大的孩子,心機極重,而且也極有報復心的,能少得罪一個小人就少得罪一個小人。
韓大嬸看了看流香嫂,也對,有虞桂平在,還怕她不說出真相嗎?
虞桂平驗了驗銀子,非常滿意的將銀子收好,隨後便朝著安然身後的廂房破口大罵:“劉嫣,你個小賤蹄子,你竟慫恿馮榷要殺我,當初你揹著我委身馮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貨色,果然你個小賤蹄子啊,謀殺親孃,你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還好我現在把你賣了,以後你就害他們衛家吧啊。”虞桂平罵完心情爽快的轉身回家了。
安然滿臉驚愕的呆在那裡,虞桂平說劉嫣是自己自願委身馮榷的?
在房裡的劉嫣在虞桂平來的時候就開始心慌了,她真的沒想到虞桂平都中毒那麼重了,竟還有氣力爬起來中氣十足的跑來罵她,定是有人給虞桂平解毒了。
劉嫣很快便想到是流香嫂,這女人雖嘴上不說什麼,但一慣是放在肚子裡做事的人,她知道她和韓大嬸早就想對乾孃說她壞話了,那日干娘認她之時,她就看到這二人滿臉不悅,韓大嬸還想出來阻止,是流香嫂拉住的,這女人為的就是有一天想看她當眾身敗名裂,在乾爹乾孃面前出醜,好讓他們將她掃地出門,看她笑話,好狠的心啊。
不過她劉嫣不會輕易讓她得逞的,劉嫣很快便給自己想好了說辭。
安然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抬頭一看,只見韓大嬸和流香嫂她們站門口全都看向她,每個人眼神都帶著難言之隱。
流香嫂先開口:“婉娘,沒事吧?”
安然搖了搖頭,“沒事,你們回去。”
流香嫂她們自然明白婉娘得知真相後肯定是要關起門來自己處理的,於是她們都很自覺得離開,流香嫂還幫安然關好大門。
安然現在明白過來,當初她收劉嫣為義女時,韓大嬸為何那般表情,她當時也真是的,怎麼就不先向流香嫂韓大嬸她們瞭解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收義女呢?
以前劉嫣就想認她為乾孃,自己尚沒生林雪的時候都沒想過要收個義女,如今有了女兒了竟多事給自己收了一個這樣的義女,這讓她臉往哪擱?
以後又如何嫁女?
安然想到劉嫣沒兩年便要到及笄之年許配人家了,要是劉嫣好好的一清白閨女,以她衛家身份,劉嫣定不愁找到一門好親事,可劉嫣如此聲名狼籍,勾搭自己的繼父不說,還未婚先孕,這樣的一個義女她怎麼將她嫁人啊,那不是害男方嗎?
劉嫣從門縫裡看到那些個看熱鬧的女人離開了,乾孃一直站在院裡發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劉嫣索性不等乾孃來質問她了,自己主動認錯。
“乾孃。”劉嫣聲淚俱下的跪在安然面前,“我知道嫣兒的事讓乾孃丟了臉面,可……”
劉嫣咬著牙想說是虞桂平胡說,讓乾孃別信,可她也怕自己再撒謊乾孃若是去查,她的這點謊言會足以讓乾孃動怒,將她趕出衛家。
心思百轉的劉嫣只得用可憐來博乾孃的同情,“乾孃,嫣兒不想瞞您,嫣兒是恨極了虞桂平,她殺了我哥,害死了我爺爺,這仇我不得不報,可我要怎麼報?我一半大的孩子,一無武功二無人脈,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虞桂平與馮榷過好日子,而我帶著弟弟妹妹吃糠咽菜,艱難度日,馮榷要收留我時,就算我不為了自己我也要為我弟弟妹妹考慮。”
“初到馮家之時,虞桂平動輒對我打罵,家裡的活全讓我一個人做,她的心思有多歹毒乾孃您又不是不知道,為了弟弟妹妹我也只能忍,而馮榷每次故意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裝好心,我無依無靠,又有弟弟妹妹,再加上我心裡對虞桂平的恨,促使我鬼迷心竅的便答應了馮榷,也確實慫恿馮榷替我殺了虞桂平,我想讓他們全死,我劉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什麼也無所謂,但至少我已經為我弟弟妹妹謀到了一個好前程,乾孃,事以至此,嫣兒任憑乾孃處置。”
劉嫣說完,眼淚斷線似的直落,抿著嘴倔強的看著安然,全然無懼無畏。
安然聽完劉嫣的訴說,也知她不容易,好半天,終是嘆了一口氣,扶起劉嫣,“乾孃沒怪你,只是嫣兒,你如今聲譽全毀,以後可怎麼嫁人啊?”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