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可以讓你死!”香兒美目憤恨,但,終究還是沒能把這句話喊出來,她不得不顧及她孃家的安危。
這個狗奴才,他就是崔博身邊的一隻老狗,讓他咬誰他就咬誰,她的慶哥,一家五口,全被這條老狗活活打死了。
“衛夫人,我們走吧。”崔管家不屑與這個十姨娘比瞪誰得眼睛更大,將軍讓他帶衛夫人,他帶來了,在將軍面前他可以交差了,也懶得陪這女人發瘋。
“等等。”安然見這姑娘怨根了崔管家,更覺得是一機會,“崔管家,要不你出去一下吧,我來勸勸香兒怎麼樣?”
“這……”崔管家雖然有些不大願意,但衛夫人自己主動留下,他也不好強求,不然這十姨娘又得找到理由到將軍面前告他一狀,他實在是不願跟這十姨娘結恨下去。
這一家人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戶,量她們也不敢對衛夫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那好,衛夫人您自己小心,老奴就在外面。”崔管家臨走之際也瞪了陳香一眼。
安然等崔管家走後,便關上了房門。
“香兒,你恨我為你做了嫁衣,是因為你不想嫁給崔博嗎?”
“何必明知故問。”陳香轉過頭擦了下眼淚。
“說實話,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一個朋友介紹才接了這活的,真的沒想到會給你帶來困擾,可話又說過來,你既不想嫁,為何不繼續對崔管家說不滿意我做的嫁衣呢?”
“你剛也聽見他說的話了,我不滿意又如何,吉時一到,還不是一樣得嫁。”陳香一想到自己不日就要嫁給那個殺人惡魔,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是她死容易,可爹孃還有弟妹就會因為她而遭殃。
“衛夫人,我家香兒她不是要針對您,您別跟香兒一般計較。”香兒的娘急急為女兒解釋,“我家香兒也是一名裁縫師傅,她看到夫人您做的嫁衣,心裡是喜歡的很的,所以才會請了將軍想見見您,不是有意要把氣撒在您身上,您別怪罪,香兒,別不懂事,快跟衛夫人道歉。”
“不用了,不用了,香兒娘,您別這樣。”安然見香兒娘這般戰戰兢兢,忙把人勸住,“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夫人,我和你們一樣只是個平民百姓,剛那崔管家故意抬我身份,不過是壓壓你們,這些狗奴才就喜歡做欺善怕惡的事。”
“你也覺得他是狗奴才?”陳香似乎與安然找到了共同話題,“我……”
“香兒,背後不語人。”香兒娘真要被自己女兒嚇死,這個女兒如此單純可怎麼好哦,別人隨便說一句話,女兒就要倒豆子一般的什麼話都說出來,將來若是進了將軍府,可真要保不住命了。
陳香見娘眼裡全是擔憂,話有所指,心裡再多的不願,再多的怨恨也只能咬牙忍了。
娘說過,像她們這種平民百姓人家,隨便拉一個都比她們的身份高貴百倍,她就算嫁入將軍府,也只是個妾室,真得罪了崔管家,將來的日子不會有她的好。
她不在乎有沒有好日子,慶哥死了,她的心早就已經死了,若不是擔心家裡,她還留著這條命做什麼。
“衛夫人,你回去吧。”陳香像是被抽乾了氣血,癱倒在床上,連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你做的嫁衣的確好看,我從八歲就跟著師傅學制衣,卻也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設計。”
“謝謝!”安然見姑娘此狀,便對她道:“香兒,人的這一輩子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有些人認命,有些人遇到逆境卻依然鼓勵自己激勇而進,逆境之路很長,若是能做到一個忍字,何愁達不成心願?只要你心裡確定了目標,又怕什麼呢?”
陳香聞此言,原本暗淡無光的美眸突然就大放神彩,猛地坐起,振奮道:“對,我要忍,我一定要忍。”
她是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為何不留著這條命為慶哥一家報仇?
“謝謝你,衛夫人。”陳香突然有了鬥志,激動的上前握安然的手,“我一定會忍的。”
“嗯。”安然朝香兒點了點頭,帶上淡淡的微笑。
“衛夫人,老婦也謝謝您,這些天,我這個做孃的也一直勸香兒要忍,可這孩子一直焉兒巴幾的,今日衛夫人一番勸解,香兒就打起精神了,你是我家的恩人啊。”香兒娘感激的老淚縱橫。
她和香兒爹雖然不願意讓香兒嫁入將軍府,可將軍看上了香兒非娶不可,她們這種平民百姓人家,又如何反抗的了?她和香兒爹什麼都不求,只求女兒嫁進將軍府凡事要忍,一生平平安安到老就好。
“不用謝!”香兒娘許是剛才晃了神,沒聽清她剛才勸的話意,若是她知道她勸她女兒的忍是讓香兒伺機為自己報仇,估計會拿掃把趕她。
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終老?
“娘,衛夫人來了許久了,咱家一杯茶都未奉上,娘,您去泡杯茶給衛夫人解解渴吧,我和衛夫人說說話。”香兒想和這位衛夫人單獨聊聊,便打發了她娘出去。
“欸,那你們聊。”香兒娘見香兒不為難衛夫人了,也肯奉茶,喜笑顏開,香兒難得肯聽人勸,性子倔著呢。
香兒見她娘一走,便急切的拉著安然問:“衛夫人,求你教我,我一定要為慶哥報仇,若不是我,慶哥一家就不會被他們殺了。”
我去,電視裡演的狗血劇情,還真發生啊?
“你想報仇,那就先取得三樣東西,一是權力,二是信任,三是人脈。”
“如何取?”陳香恨不得現在就能找到為她慶哥一家報仇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