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會臉刷地綠了。
他發現對方的眼神太可怕了,能把人嚇個半死。
而且看樣子並不是在開玩笑。
“不要,不要,不要弄死我,我……我還有老婆孩子,還有……還年輕。”在瀕臨滅亡之際,洪全會也難逃俗套,總巴望著這套濫調陳詞能夠博取別人的同情。
陸平說道:“要我說,你這就純屬不要臉!別人的命不是命,就你的命珍貴?你想燒死我們的時候,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現在輪到你死了,你倒又是老婆又是孩子的,你放心,你的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你告訴我,一心想讓別人死的人,有什麼資格活著?”
洪全會趕快道:“我……我只是一時……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屁!”陸平緊緊地盯住他的眼睛,強調道:“殺過人的人,逃不過我的眼睛,你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對嗎?”
洪全會猛地一驚,如臨地獄般哀鳴:“你……你怎麼知道?”
陸平道:“剛才是猜的,現在確認了。說吧,你身上背了幾條人命了?”
“背……背……”洪全會不敢去觸碰對方的眼睛,那是一種上天入地身心俱焚的炙烤感,即便是在黑夜裡,便顯得更加駭人:“三……一共才……三……三條。”
陸平反問:“才三條?”
洪全會一臉歇斯底里地道:“就是總共三條啊,但……但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有什麼辦法?別人都拆了,但那個別的釘子戶就是死抗著,死抗著,因為他一個人導致我們全盤沒法進行。我……只能……只能另闢蹊徑了。”
陸平攥緊了拳頭:“你管殺人叫另闢蹊徑?”
“兄弟別衝動,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洪全會央求道:“只要你今天晚上能放過我,我……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
陸平道:“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弄死你!”
“別,別別別啊,好商量好商量。”洪全會情急之下,乾脆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響頭:“求你了求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我一定……我……給你磕頭了都。”
陸平催促道:“別廢話了,生於廝者毀於廝,先把這些汽油喝了,再談別的。”
洪全會直接哭了起來:“還是要喝汽油啊?”
陸平扭頭衝曹剛說道:“去,給他們分一分,每個人都有份兒。”
“嗯,這汽油還挺香的呢。”曹剛對著汽油桶陶醉地聞了幾下,然後將其中一桶放到了洪全會面前,說道:“喝吧狗日的,比香油都香。”
陸平驚呼道:“曹剛,你是不是有病啊?”
曹剛嚇了一跳,趕快自我反省道:“我……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這汽油味兒很好聞?還有,有時候也會覺得一些油漆味兒,塗料味兒,你也覺得很香?”陸平問道。
曹剛點了點頭:“是啊,本來就香嘛。”
陸平說道:“看來你確實是有病,正常人都覺得這些味道很刺鼻,你卻覺得很芳香。你該抽時間去查查微量元素,看看體內是不是缺什麼了。”
曹剛猛地一驚:“啊?聞著味兒香還是有病啊?我……我還以為……這病要不要緊?”
陸平道:“要緊倒不是多要緊,不治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曹剛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陸平不會告訴他,其實他也有類似的病理。
從小時候開始,陸平一聞到汽油和柴油的味道,就會覺得很芳香,尤其是別人摩托車一加油門時,產生出的那種氣體,更是讓他感到心曠神怡。
後來陸平才知道,自己一直認為很香的這種味道,其實在別人看來卻是刺激難聞的。
再後來,陸平在S國當上護國將軍後,他的保健醫生告訴他,這是一種有機溶劑成癮,可能是身體裡面缺少某種微量元素造成的。
當然。
隨時時間的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