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選擇了自助餐,陳斯吉特豪氣地讓同學們:“點!隨便點!想吃什麼拿什麼,別跟我客氣!”
那大國土豪的口吻,逗得一眾合不攏嘴。連餐廳裡的服務員也忍俊不禁豔羨地看著這群少年少女:年輕,就是好呀!
也不知道誰先拎過來幾瓶乾紅,兌著雪碧喝,味道竟然還挺好?男生們喝了幾瓶,神色清明不顯醉。
大膽的女生們也躍躍欲試起來。
直到有人傻乎乎地閉著眼睛唱情歌,餐廳服務員這才發現這四十多個孩子醉了大半。
已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吳樺柔絲毫沒反應,梁徊風喊了幾嗓子,喉嚨又幹又癢,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一時也貪杯了。
這會兒頭有點暈,班長已經結賬,正指揮著清醒的一半人護送喝醉的另一半安全回家。
梁徊風伸出三個手指頭數了數:嗯嗯,兩根,是2。自己明顯屬於清醒的那一半,於是自告奮勇在沙發一旁拉了沉睡的好友半天。
奈何吳樺柔實在太沉了,梁徊風心有餘而力不足。乾脆一屁股坐在沙發一角,莫名其妙咯咯傻笑。
“你在笑什麼?”
頭很重,梁徊風抬起一根手指頭抵著下巴試圖抬頭看誰在跟她講話,可惜沒成功,她的腦袋太重了。
突然橫空探來一隻修長乾淨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顎,須臾,“幫”她抬了起來。
她也終於看清來人……
“江凜?”
來人低笑一聲,戲謔:“認得出我?看來沒醉。”
“當、當然沒、醉。”
梁徊風亢奮起身,堪堪站穩,又受到大地的召喚,眼看著就要倒在睡熟的吳樺柔身上。
還好江凜反應極快,迅速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彷彿有一股電流從兩人接觸的地方湧出,那震撼、心悸、酥麻的感覺將兩人同時電到,他的手心和她的腰肢一樣癢癢的。
“咯咯”聲笑得更猖獗了,梁徊風還忍無可忍地左右扭動著腰肢,試圖擺脫那燙人的手掌心。
江凜也好不到哪裡去,彼此身上都有一股灼熱,幾乎蔓延到他的面頰,他面紅耳赤地呵斥對方:“別動!站好!”
或許是他口吻裡的惱怒太明顯,微醺的梁徊風嚇得噤聲,乖巧老實地保持著木頭人的特色。
自從梁家沒了……梁徊風的寒暑假都在正和武館裡度過。琛哥給她打造了一間“員工宿舍”,她上週考完試已經搬了過去,那裡是她現在的“家”。
“重涼你過來。”
轉過頭看了眼不遠處正安靜坐在一隅啃《人體XX手術》的表弟,江凜計上心頭。
“你負責把吳樺柔送回吳包子鋪,沒問題吧?”
重涼點點頭,又搖搖頭,面無表情聳聳肩:“你覺得我一個人抬得起她?”
好吧……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那你叫謝一崎跟你一起送。”
說完,也不管重涼是什麼眼神,江凜攙著梁徊風慢吞吞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