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聽見李治向外喊的話,急忙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被四個侍衛架起來向外走的丘暉和瘦米,又看了看低頭玩弄玉佩的李治,一時不知道該勸說誰。
在許諾為難之際,就瞧見丘暉用力的掙脫了押著他的人,對李治大聲說道:“晉王殿下,我們從醉仙樓綁走她時,就沒有見她身上有什麼貴重物品,那兩位姑娘昨日從沒去過醉仙樓。殿下,您的貴重物品,不可能在我們身上。你應該好好問問那個丫頭,您不能只聽她的片面之詞啊!”
李治抬眼看了一下丘暉,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丘暉身前,雙手向後一背,輕聲說道:“貴重物品,呵呵!我知道東西一直都在她身上,我就想問你那兩位姑娘是誰?”
許諾疑惑的看了看李治,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身上,心道:“這剛換的衣服,我連一個首飾都沒帶,有什麼貴重物品啊?”
許諾想了一會,也沒想明白,抬頭就看見李治面對著自己,向後拜了拜手。
許諾頓時驚嚇的喊道:“丘暉,你若是死了,你家裡的母親怎麼辦?”
一聲過後,所有人都看著許諾,許諾對著幾人微微苦笑了一下,又對著丘暉說道:“丘暉,你我從沒見過,你聽信別人的言論,害我差點淪為娼妓,現在你還不知道錯了嗎?你真要為了兩個無關的人,丟了自己的性命嗎?你母親這一生希望是什麼嗎?她在你的心裡還沒有一個規矩重嗎?”
所有人都驚訝的望向了許諾,李治微微笑了笑,走到了許諾身邊,抬手摸了摸許諾的頭,溫柔的低聲說道:“唉!你呀!還是那麼善良。”
許諾疑惑的抬頭看了李治一眼,忽然聽到噗通一聲,許諾用手撥開身前的李治,伸頭向聲音出望去,發現丘暉跪在地上,低頭抽搐著,一個水滴,落在了眼前的石板上,然後就聽他輕聲的說道:“小時候,我們家是鄰里街坊,都羨慕的一家人。父親有官職,母親知書達理,就這樣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停,被一個狐狸精給毀了。母親為了養大我,不眠不休的刺繡,供我讀書,直到她再也看不見了,我也沒能讀出什麼功名。”
“然後呢?”許諾聽著丘暉哽咽的說著,忍著眼淚輕聲問道。
“然後,呵呵!我們在城裡的院子,被父親和那壞女人用手段給搶走了,我們也被他們捻出了長安城。我母親無奈,帶我回了孃家,可是,可是她們嫌棄母親無能,把我們捻了出來。老村長憐我們母子,把他的老宅讓給了我們。哈哈!我恨啊!我就是恨勾引人的娼婦。”丘暉抬頭冷笑著看著許諾,大聲說道。
“你卻實很不幸,但是你不問青紅皂白,綁架別人,就是錯的,你現在還不說嗎?不說的話…!”李治平靜的看著丘暉,淡淡的說道。
“我說,我說,那位姑娘姓陳,另一位是國舅府的姑娘,我們只知道她們姓,不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字。”瘦米看著低頭默不作聲的丘暉,急忙跪著向前移了幾步,向著李治大喊著說道。
李治回頭看了一眼許諾,輕笑了一下,對丘暉他們二人說道:“自己的可憐故事,不是在犯錯的時候用來博取同情的砝碼,也不是你用來做壞事的藉口,你應該讓它成為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帶下去吧!”
“九哥哥,九哥哥,你要殺了他,他家裡真有一個瞎眼的老婆婆。”許諾急忙拉住李治,緊張的說道。
“你真的不想讓我懲罰他們嗎?要是他們把你賣進青樓,那你……”李治說著,低頭注視著許諾意味深長的停住了話語。
“九哥哥,我這不是賣到你這來了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呵呵!在說了,他真的好可憐,他母親對他可真好啊!”許諾笑嘻嘻的回覆著,轉頭看向了丘暉。
“恩!是啊!真好,可是他辜負了他母親。”李治小聲的附和著,轉身對著四個侍衛說道:“把他們關進艾老的院子裡,等到明日再說。”
四個侍衛麻利的把丘暉和瘦米押了下去,要跟過去的平未,剛抬腳走一步,就被李治給喚住了。
許諾斜眼看著李治,就聽李治看了外面一眼,低聲對平未說道:“你現在趕去他家,把他母親接來!另找一處宅子給安置好。”
許諾瞧了平未應了一聲,施過禮,轉身就走了出去,心裡開心道:“九哥哥還是很善良的,就是太會偽裝自己了,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許諾微笑的想著,回頭看向李治,突然一驚,發現李治也在看著自己。
許諾尷尬的笑了笑,就聽李治說道:“餓了嗎?”
許諾微笑著乖乖的點了點頭,看了李治溫柔的對自己笑了笑,轉頭向門外喊道:“上菜吧!”
許諾站在原地,看著一個個小丫鬟,手提食盒,蓮步款款的走了進來,走到了飯桌前,一個個的把飯菜端了出來,輕輕的放在了飯桌上,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