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緒“發現”了韓霈手跡,以此引誘太子。又順帶把郭寶義教訓了一頓,但將責任推給了楊允。
謝恩時受到了皇后的青睞,並順理成章地見到了太子趙睿。
她和裴緒靠著女醫傳遞訊息。無意中得知,皇帝要派她的親戚韓蒼抵禦契丹。菀昭理清緣由後,勸韓蒼定居長安,藉此保住平安。太子和司空之女成婚,但裴緒說危險仍在身邊。因為韓禎被人拿住了把柄。
韓蒼宴飲上,菀昭請來賓為盛筵作詩,在此之前把韓蒼的喜好洩露給裴緒。裴緒為答謝她,透露了太子的秘密,她藉此博得太子的好感。
她本想繼續查清一切,卻被皇后派去與元真公主作伴,讓一切落空了。打擊接二連三地來,她的伯父莫名奇妙地死了。韓禎之死提前到來,只不過原因變成了私藏兵器的謀逆。韓禎是被殺的,而非自裁。
太子趁機向公主討要她,動機不純又趁人之危,當然只是一時貪歡。菀昭被逼無奈下求裴緒解圍,和裴緒成了表面夫妻。
太子登基。裴緒剛升官便被中傷,元兇終於浮出水面。與之伴隨的是無盡慘烈的鬥爭,捲入其中的人,哪怕權貴也下場悽慘。
他們本以為笑到了最後,卻都錯了。他們忘了,穩坐朝堂的人正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菀昭說:“姨娘死得冤屈,若是傳到外邊,人家還不知道如何非議。”她委婉地將原本要說的話改了意思。
許奶奶恨鐵不成鋼,“我平時是如何教你的?你都忘了。”
菀昭垂頭不語。
她到怡園的月照閣,俯瞰整個園子。這是怡園最高處,不光可以目睹怡園風光,還能一睹長安風采。清風徐來,隱有涼意。
菀昭說:“這就是長安啊,我以前還從未注意過這。”
她自小就是,要出個門都需要人陪,而她又討厭人多拘束,所以次次想,次次罷。
傅庭蘭的聲音傳過來,“原來是你在這。”
“庭蘭。”菀昭笑道。
庭蘭勉強笑道:“我來這瞧瞧,不想遇到了你。”
“那又怎麼樣呢?人家拿住理,便是要撇清,此刻也不能了。”
“哪有那麼簡單,金家藉口我們收了訂禮,所以佔上風,還說要報官。”傅庭蘭嘆息。
“若是不成,你跟我到公府住些時日。那雖不比這,但一應俱全,想來你也不必受金家的折辱。”菀昭道。
庭蘭說:“不行,不行。金家不是好惹的。姑娘不至於為了我賠上尊府的威望,大不了我真隨道人出家,再不管俗事。”
菀昭知出家了卻俗事,不過凡人無可奈何之舉。好好的一個姑娘,下半輩子荒廢在觀裡,和在古井裡度日,沒什麼分辨。“住口,小小年紀,總學人出家作甚?世上又不是沒有你的容身之所。我曾見人為逃避世俗閉居於寺觀,原以為是覓得安靜,竟沒想到那清淨地盤上仍舊是過著俗人的生活。方知,世上並沒有徹底的琉璃世界。偷安一時,大不如學古人小隱在山林,大隱於市朝。苟安於山林,那是淡忘,在冗雜的世間能做到真正的清靜無為,才該是你終身所求。”
傅庭蘭頗有感慨,“就像蕙妍妹妹,她雖不願入宮,可還要為家更一份榮。每個人終是要有自己該做的事。”
菀昭笑道:“你為何突然提起她?”
庭蘭說:“我雖不甚喜歡她,但她是個可憐人,好不容易熬出頭,卻是去皇宮做嬪妾。”
菀昭笑道:“周姐姐有她的選擇,日後如何,我想她心裡已有數了。”
“噢,我記得你身邊有位姓安的醫婆,可否把她引薦給我。”
她輕笑道:“她最近都不來了。”
傅庭蘭前些日子還見她,忽地就不來了。“為何呢?”
“她本就不專給我們看病,偏巧她族叔病了,她要守著。你不知道,安氏的族叔官拜侍郎,又資助其夫,算是有再造之恩,就算她不去受,楊公也會令她去的。”菀昭笑道。
“殊不知,裡面竟有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