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沒看見這樣的景色了。
身邊什麼人都沒有,純粹是空落落的冷宮。不過是礙於她是大齊皇后,才沒有把她塞入掖庭的囚室。
耳畔還響起那句熟悉的:“殿下,您該吃藥了。”現在連背叛自己的宮女也尋不著了。
曾經的皇后,現在的囚徒。
菀昭不願去想過去的枕邊人,她更不願去想那些背棄她的宮人。
她在宮中孤立無援,既無父母兄弟扶持,又無親信心腹相助。入宮後,宮女們雖對她畢恭畢敬,但她們如木頭人,她與她們鮮少有交集。
而現在身邊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徹徹底底的剩她一人。
她現在一無所有,除了每日被灌下湯藥,便是纏綿病榻。
內侍進來,說:“殿下,您表兄已經被處決了,但陛下說,只要安分守己,您還是皇后。”他的面孔顯露扭曲的、猙獰的微笑,猶如催命似的。
其實,這麼多年來,她都是安分的,為了做位賢良淑德的妻。可是她的枕邊人從未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現在想這些也無用,菀昭只想知道是誰加害於他們。但她病入膏肓,連自己都顧不好。
“我表哥他……為什麼會……?”
菀昭就算被病魔扼喉,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罪人韓禎犯的是謀反罪,不光如此,他還與企圖謀奪皇位的亂臣賊子有來往,更是罪加一等。”
翌日,韞嫻覺得悶悶地,便彈琵琶打消時光。
剛撥絃便聽到宮人在門外說:“奉儀,殿下要您去承恩殿。”
她收了琵琶,悠然笑道:“知道了。”
日光下的承恩殿恢宏大氣,但韞嫻卻覺得這裡陰森可怖。
韞嫻剛捻線,卻瞟見了她的鐲子,“你腕上的鐲子看著像芙蓉玉,這樣純粹的顏色,宮裡都找不到幾件。”她只是隨口一提,話裡沒苛責。
宮人道:“奴知錯了。”
“知錯?你是知錯了,可那東西是從哪來的,我還不清楚。”韞嫻專注於繡花。
她畏懼地說:“奴、奴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順手拿走了几案上的玉鐲,奴又看旁下無人就沒聲張。”
“這麼說,你是偷盜了,宮中嚴禁宮人藏匿貢品,那玉鐲一看便是貴人珍愛的東西,倘貴人追查下來,事情敗露,我可保不了你。”韞嫻冷冷地說。
她可不願被個宮女連累。
“你跟了我幾個月,我雖不像其他人時常恩賞,但到底也不算差。如今你偷盜,還戴贓物招搖,是想陷害我嗎?”
“奴不敢,奴不過是看著好看……所以,所以……”宮人依舊守口如瓶。
韞嫻掐住她的手腕,“誰都知道,那對手鐲是太子所有,他正愁找不到呢,你倒是好,自己送上門了。”
“奴見財起意,奴見財起意,請奉儀饒恕。”宮人跪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