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這個人是叫譚若昀吧?”
她還從沒見過菀昭這麼咄咄逼人地問話。不禁寒噤了,“是啊,她在京裡頗有名望,受不少人追求呢。可是她心高氣傲,一向恃才傲物,誰也看不在眼裡。就是裴舍人也被她視如草芥。”
“對,這就對了。”
菀昭總算抓到了一絲線索。相信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一定能查出許許多多的關於前世的線索。
現在她能肯定,這個譚若昀接近她是抱著特殊目的的。講道法是假,打聽宮中秘聞才是真。可惜她只是有名無實的皇后,似乎也不會得知政事。那麼她想知道什麼?是啊,她不想知道點什麼,不可能會到宮牆之內在皇后身邊作陪。
趙睿曾深深厭棄在宮中行法事一類的異端,所以他不好佛道,更對這些人敬而遠之。不過帝王不信不理就罷了,趙睿反而連連申飭菀昭遠離譚若昀。那他定是看出了。
不過這世無緣見他,只能她自己去尋門路了。
“對了?”
“啊,不是啊,我是想見見譚若昀。”
靖娘更是懵了,“你不問僧不問道的,怎麼會想見她?”
菀昭略翹翹嘴唇,“她曾算我半個師父,我自要拜會她了。只是有段時日沒見面,恐她不認我這徒弟。”
“那這麼說她算我師公了?”
“和你無關,你快寫吧。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惟恐先生不罵你似的。”菀昭道。
靖娘意興闌珊地寫著字,筆下更是無精神。
“喂,你還去找畫黛啊?伯母聽聞你老是和她摻和一起,很是不快啊。所以再三告誡我務必要你改邪歸正。”
其實這話她說都有些彆扭,更別說是周夫人了。
畫黛本是周夫人的棋子,後來卻成了徹底的棄子。周夫人棄車保帥不說,還落井下石,連帶著她手底下的人也跟著多踩她幾腳。
“我覺得畫黛姐姐沒做錯事啊,不過就是被人抓個現行罷了。又不能證明事就是她做的。”
菀昭問:“你剛說什麼,她被抓個現行?”
“唉,蘭麝說她偷了東西,而且還說有過好幾次。”
“怎麼會呢,她好端端的偷東西做什麼?”她覺得奇怪。
要是周夫人收買她,有那些錢足可過得順心,為何幾次三番偷東西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點。
“她的錢全被人搜走了,一點沒剩下。所以她只能偷點東西填飽肚子罷了。”
“丫頭都是有月錢的,是不是她賭錢輸光了,不得已而為之。”
靖娘和她說不明白,只得道:“她被關到柴房,現在又做最粗的活,全是因為得罪了段婆子。她被羞辱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子鑽了。”
“你先別說了,先抄你的書吧。”菀昭淡淡地說。
“唉,我還指望你去救救她呢。”
“指望我,我可幫不了忙。你個嬌丫頭,成日裡顧前不顧後的,也不看看自己,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頑皮呀。”菀昭只刮她的鼻子。“還不快寫,總不比你一字不寫,氣死徐先生好吧。”
其實無論她寫不寫,徐敏榮都不會生氣。靖娘是綺羅裡的女兒,金銀堆出來的嬌氣,願不願意學全在她自己。所以他從不刻意逼他,反倒是菀昭老言語謗譏。一明一暗,這才有效驗呢。
她放慢調子,“我看看寫到哪了。”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