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煩勞您通稟一聲吧。”
“唉,我算服你了。”
他被磨的沒了耐心,只好去稟告自家主人了。
僕役低頭說:“舍人,太子舍人楊素求見。”
“我都說了不見。”
他忙從榻上蹦起來,再躲恐怕也不是個辦法。
“可,唉,我做僕人的也為難啊。”
“那好,請他進來吧。”
裴緒剛躺下睡午覺,只穿著中衣,他忙穿袍衫,戴紗帽。
“呦,來了,你瞧我的帽子都沒戴好,就來見你。”他不等楊素開口,先發起牢騷了。
楊素皮笑肉不笑,“舍人,我還以為我還得再等你會兒。”
裴緒笑了,“你等我把帽子戴好了再說吧。”
他默默笑著幫他正了帽子。
“坐吧,有什麼事直說吧。”他又改口了,“等等,若是問我郭氏兄弟的事,你大可換個人問。”
真精明啊!
楊素便說:“現在這事一點進展也沒有,怎麼問李順德,他都說他是自願替郭明達死的,而沒收他家的錢財。”
“他只說了這個?”
“是。”
“那好辦,看他家裡人近來過得怎麼樣就行了。料想訊息也不會傳的那麼快。”裴緒說。“還有什麼事啊?”
真見了他,他倒不會說那個話了。“這,這案子,我著實不明白。”
“不明白?程閣老對你說什麼了嗎?”
“下官位卑言輕,程閣老鮮少提及內裡的事。但太子常常向下官問,下官生怕答不上來,所以、所以,來向您問問。”
裴緒經裴紀指點後,倒是明白了不少,能說上幾句。他只是不希望楊素插手,但講講還是可以的。
“我說幾句,你能聽懂,就算你明白了。”
“多謝舍人。”
“這裡吧,畫三方。一方御史臺,一方太子,一方戶部。監察御史鍾處勤和戶部侍郎盧遐、戶部員外郎郭明達、驍騎尉郭寶義、幷州刺史崔亮等人早有不和,因鍾處勤和郭寶義在大庭廣眾之下鬧事,進而成了御史臺和戶部的矛盾了。”
“鍾處勤一人挑起了這場矛盾?他如何能做到?”
一人攪亂了整鍋湯,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兩家早有恩怨,一時也說不清楚,我暫且不提。再說太子和御史臺吧。太子與御史臺諸卿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太子所管,三司會審的時候,兩處都會向太子靠攏,御史臺惟恐受到掣肘,因此暗裡還會生下隔閡。”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