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昭心裡自有乾坤,“乳母,您這話怎麼說?”
“她都招了,還有什麼可審的。”金十娘說。“她先說自己枕邊發現的金釵,還想矇騙姑娘。我識破她的詭計,誰料到她反咬我一口。”
琳琅笑道:“金姐兒,她來找你頂多是蒙你,怎麼還扯上了姑娘?”
“先前她就拿過姑娘的跳脫,這回估計又手癢了。”
金十娘咬死了話。
“跳脫不是我偷的的,”慶春忙否認。
“姑娘還未問你話。”流丹打斷她,並瞪了她們兩個。
老夫人喘氣,問:“怎麼扯出了跳脫?”
菀昭說:“是我無意間丟了的,園子太大也不好讓人去找。後來我的奶母不知從哪找回來了。”
金十娘又說:“慶春暗裡把東西給了我,說她撿的,自知是姑娘的,便交由我來儲存。”
這話豈不是讓自己越抹越黑?
“慶春還我東西乃是一片好心,乳母您?”
事態清濁分辨,她只想辦得乾乾淨淨。
“她先給我的是假的,後來逼問她才把東西交出來。”她大聲喝道。
琳琅快人快語:“快說快說,也好讓我們為你們作證。”
“她剛來找我的時候,拿的是鎏銀鐲子,而姑娘的是嵌銀的。”
菀昭的鐲子很多,也不差丟的那一個。她還真記不住那是什麼銀什麼工的。
流丹一直默默無語,忽地說了番話,“嵌銀和鎏銀相差甚遠,金嫂子怕是記錯了吧。”
“這倒是,”琳琅笑道。“兩樣東西未免差得遠些,許是嫂子記錯了。”
“我說錯了,不是嵌銀,是包銀。”金十娘額上滲出汗。
老夫人看她弄虛的,“你說姑娘的跳脫是什麼樣的?”
“是、是......許是嵌銀的吧。”金十娘語塞。
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等著被人看笑話。
“你這等人,自己得了好處還誣賴別人,非要惹得人盡皆知了你才滿意?”老夫人嘆聲,懶得罵她了。
“老太太,我,”
流丹說:“金嫂子,你拿姑娘的東西不只是一次了,姑娘以前也沒說什麼。可您倒好,賴到別人頭上,還不惜傷姑娘的臉面。”
婢女的態度便是主子心中寫照,金十娘被嚇得臉慘白。
琳琅說:“嫂子您平日也不缺吃穿的,何苦去偷姑娘的東西啊。前些日子姑娘為她身邊的人幹出的醜行大發雷霆。她那麼和善的人,若有人說她當著眾人面痛斥下人,並責令杖打後攆出去,我是不信的。親見了她震怒,旁邊人如何勸阻都斷然回絕了。便猜到前些日子丫頭們的猖狂,甚至膽敢欺負到姑娘頭上來。”
老夫人說:“以前千挑萬選出來的奶孃,本以為能教好姑娘,好端端的犯什麼事。”
琳琅素日知道他們底下的事,“耍錢吃酒又生事,哪怕姑娘護短袒護你,依祖宗的規矩,必定是留不得你的。不如和盤托出,講出前因後果。”
“是我猖狂,向人借錢去賭,輸了又輸,所以還不起欠的錢,只好把主意打在姑娘的首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