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把這些東西都帶過去,一個一個試?”
文瑛笑道:“如此,到也成,就怕這信物不在裡面,可就白跑一趟了。”
“是啊,再加上還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必須要一擊即中才行。”蒼雪嵐皺眉道:“以文大人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留下線索。”
“我這些日子時常在想,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了之後,我該何去何從呢?”
“我陪你回京城,一定會在皇上那裡,為你要來應有的體面。”
“然後呢?”
“然後?”蒼雪嵐沉默了一下,道:“然後我再去拜會一下皇后娘娘,皇后的孃家劉家和我蒼家也算是有點交情,在她面前,我還算是說得上話,有她在,京城的貴婦人遇見你,也只會奉承討好,絕不會給你難堪。”
“然後呢?”
“再然後?”蒼雪嵐語塞,“我……我想不到了。”
文瑛低眉一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蒼雪嵐看著她房中的燈火熄滅,長嘆了口氣。
“人家是在暗示自己後半生的終身大事啊。”九皇子靠在牆邊,涼涼地說道。
“殿下怎麼還不睡?”
“我本來睡著了,結果又被燻醒了。”九皇子湊到了蒼雪嵐身邊,道:“又是那味兒,越來越大了,明兒我能不能換個房間睡。”
“這兒就兩個房間,殿下多擔待吧。”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九皇子挑眉看他:“文小姐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看你這樣子,也不是全然不喜歡,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娶呢?”
蒼雪嵐回頭,看向文瑛的房間,他知道文瑛還沒有睡著,也知道文瑛還在聽兩人的談話。
蒼雪嵐長嘆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了,早就物是人非,我也只能這樣了。”
“你這麼拒絕是沒用的,”九皇子笑道:“這樣曖昧不清,原因不明,人姑娘是會多想的。”
蒼雪嵐不願多說,岔開話題道:“殿下這幾日睡得可還習慣?”
“能習慣嗎?”九皇子訴起苦來,喋喋不休,“我告訴你,還好你遇上的是我,要是我那幾個哥哥們,非罵的你狗血噴頭不可!”
“臣,謝殿下體諒。”蒼雪嵐眼珠子一轉,又道:“殿下,那人皮面具,您還戴的習慣嗎?”
“一般般啦,”九皇子擺擺手,隨之心中警鈴大作,“你想幹什麼?”
“臣只是想關心一下。”
“你?關心我?關心我幾時下葬還差不多!”
“殿下這就誤會我了,我是真心關心殿下。”
“哦,是嗎?”九皇子冷笑道:“那請問本殿下叫什麼名字?”
蒼雪嵐的笑容僵住了,他沉默良久,道:“……殿下姓嚴。”
“全天下都知道,嚴是國姓,你別說我姓什麼,就說我叫什麼。”
“嚴……九……”
九皇子冷哼一聲,“嚴君墨,蒼將軍可要記住了!”
“是是是,”蒼雪嵐急忙說道:“好名字,好名字。”
爐子裡的火眼看著弱了許多,蒼雪嵐急忙又加進去幾塊煤,他回過頭來,對九皇子說道:“臣知道,殿下不像表現出的那樣蠻橫,要不也不會願意穿著棉布衣服,住在這樣的破房子裡。”
“你誤會了,我之所以屈服地這麼快,完全是因為打不過你。”
蒼雪嵐笑了笑,坐在了九皇子身旁,“殿下有難言之隱,我明白,本來宮中如何也不關我的事,您的輕功我閉口不談,等回京城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九皇子側頭看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那眼神中帶著幾分興趣盎然的意味。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得了,回去睡覺,明天您跟巡撫大人也提一提,身上太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