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昆吾刀的主人,沙海城第一任城主之中的男修,尊諱容瑾。那位本源之力的所有者,沙海城第一代城主之中的女修,尊諱……顧汐。”
吳慶巖話音落下之後,明省谷的議事廳內靜默了好一會兒。
倒是讓吳慶巖有點兒意外。
容瑾,顧汐。
這兩個名字……
這兩個,熟悉的名字。
起來,算是薛澐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卻是在不久之前才確切知道兩人名字的。
從巧州流光草山脈中的那處幽谷的模糊人影開始,元州普通人中還有流傳的故事傳中的那對男女,元州腹地山洞之中的兩個人影,後來蕭珞獨自在清州又見過的人影,那兩個在蕭珞碰觸到田不苦帶來的磚塊而驟然出現的幻影之內的人影……
如今,竟然又,與沙海城串聯了起來。
這兩個曾經覆滅簾年可以算是呼風喚雨的最大的門派雲宗的,還留在許多普通人故事裡的英雄,竟然……
也是建立了那個讓薛澐十分驚歎的沙海城的人麼?
不過……
如果是這樣,那麼薛澐先前的那個猜測,大概就算是證實了。
薛澐頓了頓,在吳慶巖有些疑惑的目光之中,取出了一塊玄鐵牌。
羽紋“顧”字玄鐵牌。
她看著吳慶巖微微睜大的眼睛,用肯定的語氣道:“苗州九井秘地的守護者一脈。”
吳慶巖笑了笑:“果然,兩位道友是知道的。也是……畢竟,在苗州境內。”
薛澐皺起眉頭:“你是,妖族……”
“妖族與沙海城交好。”吳慶巖笑著坦誠道:“不過這個事兒,知道的人並不多。”
難怪……
難怪當初,乘風讓他們去沙海城尋找線索。
薛澐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吳慶巖的話似乎開出了一個方向,又似乎千頭萬緒擺在眼前紛亂得很。
吳慶巖像是看出了薛澐的困擾,長嘆了口氣,自己了起來:
“我聽阿寅了,薛道友前往沙海城,想要尋我,是想要問……當年我與薛道友父親薛鈺遇到的時候與他起的話。”
聽吳慶巖起這個,薛澐渾身一震。
吳慶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愧色:“聽聞薛道友的父親……身隕,其中恐怕有隱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也許……是我當初那些話害了他。”
薛澐慢慢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強忍住顫抖:“……什麼話?”
吳慶巖默了一下,低垂著眼:“我與薛鈺當初的話,也正是今日要與兩位道友的那件事。沙海城一百六十餘年前選出的城主是承恩,但我和阿寅兩個卻也被老城主帶去了禁地祠堂……哦,禁地二位道友去過了,只是去的是外圍,最內側有許多沙海城隱秘的地方都還沒有見過,祠堂便是其中之一,那裡是沙海城唯一供奉兩位初代城主的地方。”
“……唯一?”
“是,唯一。這個……等兩位道友聽完了我一會兒的故事,便明白了。”吳慶巖勾了一下嘴角,將話題扯回來之前,倒是看了一眼微微低垂著眼一語不發的蕭珞:“我和阿寅去過祠堂,知道了一些沙海城中只有歷任城主才會知道的隱秘,而後阿寅留在沙海城幫承恩打理城中事務,並安排人手暗中鑽研一些用得上的東西,而我主要管沙海城外的事,統領沙海城在外的人手和訊息網。沙海城所謀所行之事,需格外謹慎,輕易信不得誰,所以很多事,我雖在外行走結交了不少人,但都沒有完整出口過。直到……那一年,在巧州流光草山脈遇到薛鈺,短短數日同路而已,我卻沒忍住……把那件事給了他聽。”
薛澐挺直了腰背坐在椅子上,清楚地知道,接下來吳慶巖要的,就是上官渺與她提起過的那件事,那件……
從那之後讓薛鈺很是費了一番心思暗中調查,記在了手札上的事。
也是後來為薛鈺惹上了殺身之禍,卻讓薛家不肯為他出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