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子撇嘴說:“當然是未來,你把自己的光陰扭曲到過去,你就失去了本該屬於你的未來。‘光陰渡橋’用得越多,你的未來就越艱難。這也罷了,‘光陰渡橋’最蠢的地方就在於雖然能回到過去,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一分一毫也不容改變。即使回到過去,不過是多當了一次看客。”
小仙子瞥了烏恩奇一眼,他聽了她的話已是面如死灰,顯然他一點也沒有懷疑她的話。
小仙子得意道:“嗯,你這個傢伙還不壞。你蠢是蠢點兒,總算能聽得懂聖賢的話。你有什麼困難了?需不需要我指點你?”
烏恩奇下意識的連忙搖頭,被這個傢伙指點,不被罵死也得被氣死,不被氣死也得被損死,烏恩奇還不想死。
姑奶奶小仙子失望的撇了撇嘴,不滿的說:“哼!你這個笨呆子,居然不想讓我指點。虧我還打算把我的‘大自在法’教給你,你不想學就算了。安妮正在趕往矗雲山的路上,她正在到處找你呢,我就好心把你送過去吧。”
姑奶奶小仙子用手一指,烏恩奇便看見萬水千山在自己的身旁奔走,而他竟如中流砥柱般巋然不動,當週圍的一切都靜止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再一次來到了安妮的房間。
這裡是血族領地昏曉鎮的一間客房,其時天色將晚,但野丫頭安妮還沒有入睡。安妮吃驚的發現一隻滿身是汙泥的大癩蛤蟆趴在她的被子上,頓時變了臉色。
安妮睜大了眼睛,痛心道:“哥,你竟然變成了瘌蛤蟆?”
烏恩奇幾乎熱淚盈眶,欣喜道:“安妮,想不到你還能認出我。”
安妮點了點頭,把一隻手絹扔到烏恩奇的面前,氣惱的說:“我小的時候去過霧海,在全知之霧裡困了半年有餘,所以……你別光著身子趴在我床上。”
烏恩奇聞言大窘,連忙抓起安妮拋過來的手絹,連滾帶爬的逃到了暗影裡。許久之後,烏恩奇穿著手絹綁成的外套,垂頭喪氣的坐在桌旁,安妮用銀質的小刀切開一塊小點心,餵給烏恩奇吃。
安妮怒氣未消的說:“我就知道你不辭而別,一定是拋下我回矗雲山了,活該你被變成了癩蛤蟆!”
烏恩奇苦笑連連,解釋說:“安妮,你誤會了,我不是不辭而別,我是被扔過來的。算了,不提那些了,你來找我真是太好了。對了,霧玫莊園的菲比斯說,你是他的妹妹,有這回事兒嗎?”
安妮歪著頭道:“我們阿布洛特家和卡芬家是世交,我和莫妮卡姐姐從小就是好姐妹。菲比斯是莫妮卡姐姐的未婚夫,他自然算是我的哥哥,你怎麼突然想起他了?哥,你還在惦記著莫妮卡姐姐嗎?真的好奇怪,你為什麼會喜歡上莫妮卡呢?你明明都沒有見過她。”
烏恩奇悵然道:“我愛上莫妮卡,沒有什麼原因。要說有原因,大概是因為我思慮太多,所以不快樂。莫妮卡沒有思慮,永遠那麼快樂。樂觀、忠誠、勇敢,才是莫妮卡。我的心好比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莫妮卡就像是夜空中的太陽,我沒有辦法不向往她的光明。”
安妮說:“只是這樣嗎?我不相信。”
烏恩奇說:“還有另一個原因,我初到霧玫鎮的時候狼狽到了極點,也落拓到了極點,連我自己都放棄自己了,可是莫妮卡信任我。她把她的私房錢拿出來讓我組建義勇軍,那件事情雖然被我弄砸了,但我會永遠銘記著她對我的青睞。”
安妮良久也沒說話,她用切蛋糕的小刀敲了烏恩奇的頭。烏恩奇揉著大包上面的小包,完全不明所以。
安妮輕聲地說:“哥,你好像誤會得更深。在霧玫鎮了資助你的女孩子不是莫妮卡姐姐,是我呀!我是阿布洛特家的女孩子,我的父親曾經是魔都·慾望之扉的首富,我本來就比莫妮卡富裕,那些小玩物都是我的。”
安妮又道:“簡直太奇怪了。其實不是恰好相反嗎?莫妮卡姐姐得知你拿走了我的財物,她以為你是專門勾引女孩子的壞蛋,所以她才讓菲比斯去驚瀾港把你捉回來,還痛打了你一頓。烏恩奇哥哥,你怎麼會一直以為是莫妮卡姐姐在青睞你?其實,是我呀!”
烏恩奇默然無語,宛如大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