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薇帝座旁,法魯格和麗婭奮不顧身的猛攻玉衡王卓力格圖,但在玉衡王的周身三米,極寒的鬥氣扭曲了時空,讓法魯格的山中尺和空間靈術根本發揮不出威力。麗婭靠著火熱的開陽劍法雖然可以破開被凍結的時空,但極熱與極寒相互抵消,麗婭手無利器對玉衡王構不成威脅。
隨著戰況的延續,法魯格的靈力差不多耗盡了,他的身體變得越發飄忽黯淡,驅使山中尺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僵硬,他的靈魂之力早已透支了,他的魂魄隨時都可能破滅消散。
麗婭的情況也極其糟糕,繞在她身邊的劍屏中的利劍已經摺斷了十之八九,她長髮、衣袖、裙襬、腳踝甚至手指上都結出了冰稜,她潔淨的臉因為寒冷而麻木,身體也被凍得發抖。她依靠開陽劍法激發出的熱量已經抵擋不住冰心鬥氣徹骨的寒意了。
與他們相反,玉衡王卓力格圖好似閒庭信步,他身邊時空亂流的漣漪越來越大,那是因為寒冷對時空的主宰正步步加深。玉衡王的身影越來越昏暗,越來越接近純黑的顏色,那是因為他身邊的光線被一點一滴的凍結。恐怖的光能在昏暗中蓄積,一旦玉衡王將其釋放出來,必定將是毀天滅地般的光術打擊。
緊迫的形式不容烏恩奇考量猶豫,他狠狠的捏住了淑女蛇的尾巴,急切道:“我願意付給你代價,你要怎麼幫我?”
淑女蛇嘶叫著說:“讓我咬你一口,我會用‘魂夢接引’化成你的一隻手臂,然後你就可以動用魂夢天網的魂力發動魂術了,不過區區一個人類,在我們引夢蛇的魂夢之力的面前只能跪地求饒。但是作為代價……”
烏恩奇道:“不用說了,快點咬我!”
淑女蛇哼了一聲,一口咬住了烏恩奇的耳朵,她兩尺長的蛇身化成了一道紅光,沒入了烏恩奇的耳鼓之中。烏恩奇但覺眼前一黑,接下來他的右肩處撕裂般的劇痛,一團血肉從他斷臂的位置上生出來,膨脹成了一條覆蓋著白色鱗片的手臂。
烏恩奇張開了佈滿白色鱗片的手掌,平置在地上的弧首銅杖飛起來,落在他的手心裡。烏恩奇將銅杖在面前一頓,銅杖上面懸掛著的七葉蓮燈釋放出了猩紅的光芒,其上掛著的風鈴飄擺搖曳激盪著空靈的鈴音。
烏恩奇急迫的問向意識深處,但是他的意識裡動盪蕩的,鑽入他腦海裡的引夢蛇卻無影無蹤了。烏恩奇吃了一驚,暗想:難道我上當了?可是當他的視線落在了銅杖上,那根銅杖的弧頂處卻顯出了一個猩紅的光環。
銅杖上猩紅的光環極像是神之環,其上佈滿了密密麻麻千萬條徑流之紋,烏恩奇有過釋放神術的經驗,他毫不遲疑地將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那隻猩紅的光環上,他的眼睛一瞬間變得血紅,他的左手無意識的伸到面前,一縱一橫畫出了一個十字。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勝券在握的玉衡王卓力格圖卻突然間將雙腿站得筆直,平展兩臂,整個身體做十字形。在他的背後一縱一橫的猩紅光芒綻放出來彷彿是一個血腥的十字架,而卓力格圖竟被釘在了猩紅的十字架上,任人宰割。
玉衡王卓力格圖驚恐萬分,縱然他實力非凡,卻半點也掙扎不得。在一片驚呼聲中,束縛著玉衡王的光芒十字轉瞬間已經暴漲至三萬三千三百里高,拖著他的靈魂沖天而起。
巨大的猩紅十字竟將天頂捅破,天塌地陷,無數道腥紅的光芒從破碎的天頂之外飛馳而至,如同千萬只光芒勁箭接連不斷的攢射向動彈不得的玉衡王卓力格圖。
萬光攢射的奇景足足持續了兩刻鐘,猩紅的光芒十字才由強轉弱,化為虛無,把卓力格圖的靈魂從幾萬裡的高空之外扔下來,摔在極天台上。然而玉衡王卓力格圖居然沒有死,他不著寸縷的靈魂與肉體分離,顫抖著爬向烏恩奇,跪倒在他的面前抖得如同篩糠。
極天台上鴉雀無聲,連一招制敵的烏恩奇都呆住了,他本以為即使用了魂術也未必能勝,但沒想到他用出的無名魂術竟然直接把玉衡王的靈魂拖出體外,痛毆直至他精神錯亂。
烏恩奇暗自咋舌,但在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喝斥:“小輩,你已非我族類,卻用妖術傷我同袍?可是欺矗雲山無人耶?”
烏恩奇循聲望去,只見塢中仙的“屍體”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塢中仙一邊揉著腦袋,一邊不住的搖頭,矗雲諸王和各家的家主見他又活過來了,無不面露遺憾之色,但又覺得慶幸不已。畢竟這個傢伙才是矗雲山的第一高手,是舟人的守護者。
天權王岱欽率先長揖道:“仙尊無恙,您這樣開玩笑,可嚇煞我們這些小輩們了。”
塢中仙沉著臉,怪聲怪氣的說:“哼!不必在本仙面前耍滑,你們的五臟六腑本仙都一清二楚。”
塢中仙帶著一身酒氣,走到烏恩奇和珠蘭圖婭的面前,飛起一腳踢開了丟人現眼的玉衡王之魂。他目光不善的盯著烏恩奇,斥責道:“我知道你是誰,你的巫法初登大雅,吾心甚慰。可你竟棄吾恢弘正法,誤入歧途,修煉那些左道邪術。哼!本仙念你護衛有功,暫且饒你不死,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