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邵陽真正在做的事,其實是和他參軍時候的經歷有關。
只覺得似乎看到了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莫春山下意識認為這個問題很關鍵,但同時心底有一絲隱約的不安。
他需要進一步地查清楚,但是目前,這還不是當務之急。
當務之急是安撫好何莞爾的情緒,以及探查出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莫春山抬眼,迎上何莞爾的目光:“目前看來你父親的殉職和那個名字沒有什麼聯絡,應該就是巧合而已。”
何莞爾輕咬著下唇,篤定地說:“不對,你剛才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對不對?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和卓安然有關的問題?”
莫春山有一絲絲的驚愕,接著搖頭:“不是。”
他敢肯定他剛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然而她竟然這樣地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異常,能夠猜到他其實有了懷疑的方向。
“那你想到了什麼?”何莞爾繼續問,聲音發急。
他眸子一縮,不動聲色地剛要開口,何莞爾卻搶在了前面:“剛才你答應過我,你不會騙我的。”
莫春山打量了她幾秒,幾秒後眉峰聚攏,有些無奈地嘆息:“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你應該聽你父親的,不管他的死是否和卓安然有關,他既然說過不讓你查卓安然的事,你就應該按照他的吩咐做。”
何莞爾固執地搖著頭:“我這麼多年一直懷疑這件事,怎麼可能說不查,就不查了?你能做到嗎?”
莫春山垂眸幾秒,回答:“確實,我也做不到。但,如果真相會讓你的世界崩塌呢?也許不知道更好。”
“你曾經說過的,誰的世界不曾傾覆呢?既然你可以做到,我也可以的。”何莞爾情緒激動起來,之前寡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紅暈,揮動著手,“你少看不起人了。”
她氣鼓鼓的樣子,讓莫春山忽而微笑起來,聲音柔軟了幾分:“我答應你,如果我有了確切的答案,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只是目前我還需要時間去確定一些事,你耐心地等一等,好不好?”
即使早就告誡自己不要被莫春山蠱惑,然而在他一番溫言淺笑下,何莞爾還是乖乖地回答了一個字:“好。”
其實,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她深知既然莫春山不肯說,她肯定什麼都逼問不出來的。
論道行,她吵架都超不過他,更何況涉及到這些正事?
不過,不管如何,他再一次否認了他被舉報為卓安然這件事。至於什麼內幕交易、什麼SEC的調查,法律都規定了疑罪從無的原則,她又怎麼能用紙上那些來源是哪裡都不確切的東西,來給他定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呢?
“你還有什麼問題,一併問了吧。”
何莞爾還在出神,耳邊響起他似笑非笑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一驚之下,何莞爾幾乎是脫口而出。
“眼裡寫著的。”莫春山略歪了歪頭,眸子晶亮地回答。
接著,他用手指梳理了有些凌亂的頭髮,好整以暇地等著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