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處理何一笑的事,何莞爾前一晚就沒睡好,談判的時候恰巧那什麼張經理辦公室裡的空調熱風對著腦袋吹,一出門又冷了下。
冷熱交替之下,那裡就一直在跳著疼。
還有剛才肩膀上挨的那棍子,雖然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也一陣陣地疼。
其實,她手裡能收集到的東西都在那幾張紙上了,其中還有葉子非通宵達旦幫她查到的東西。
但凡這種所謂小貸、融資公司,大多數都是遊走在非法與合法邊緣的公司,所以常規的幾個金融犯罪的罪名幾乎都有涉及。
所幸被她查到了那張經理頭上的人,多年前做下一樁詐騙國有資產後逃跑的案子,也被她查到
也是他們虧心事做得太多,她信口胡謅的一些,也不知道其中了哪些,讓那公司有所忌憚,這才信誓旦旦保證不敢再找何一笑麻煩了。
其實這件事當然有正常解決的途徑,最妥當的手段無非求到她父親昔日的老同事老朋友的門下,無非打個招呼而已,一個小貸公司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又敢掀起多大的風浪?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求過人的這件事如果被盧韻姮知道,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要在盧韻姮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解決掉,除了還錢,那就只能今天這樣,完全靠她自己的人脈和力量。
只是,這一次的事情解決了,何一笑除了捱了點皮肉傷,一點懲罰都沒有,以後只怕會繼續惹禍。
該怎麼讓他記得這一次的教訓呢?
何莞爾想著,何一笑則一直看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萬分緊張。
何莞爾閉著眼睛,繼續揉著太陽穴,好半晌,才回答他:“沒事了,他們不敢再找你,也不敢去騷擾媽。”
何一笑聽到這個結果,長吁出一口氣,接著滿眼崇拜的目光:“姐,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何莞爾置若罔聞,接著睜眼看著何一笑,眸色凝重:“現在你可以說,你和哪些同學借過錢了。”
兩天後,同一家咖啡廳,何莞爾坐在窗邊,將手裡的一張A4紙交給對面的女孩子。
那叫小柚的姑娘很有幾分為難,說:“姐,真不用這樣,我信得過他。”
“你信得過,我可信不過,”何莞爾半是命令的語氣,“拿著。”
小柚終於把那張紙接了過去,看了幾眼後收起來,滿臉頗為不自在的表情。
那紙是盧含章給擬的標準的欠條格式,寫明瞭出借人、借款人的身份資訊,詳細列明瞭借款日期、用途、利息約定、歸還日期等,
由何一笑簽字畫押,然後何莞爾來轉交給債權人。
她沒敢讓何一笑來——這孩子在撩妹上天賦異稟,往往一個笑就能讓妹紙方寸大亂,那時候別說一張借條,只怕心都丟了。
如果這事交給他辦,指不定借錢都送不出去的。
所以何莞爾逼著何一笑交代了都和哪些同學借了錢,然後一張張寫好借條,由她交給債主們。
眼前這自來熟的姑娘,借給何一笑兩萬,另外還有個女同學借了一萬的,何莞爾已經在一小時前把借條交給了她。
其實何一笑借的遠不止這些,其他何莞爾都已經還了,然後借條她自己收著,明明白白告訴何一笑她不會替他把錢還乾淨,有一部分得他自己還。
想來想去,何莞爾訂了三萬這個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