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摞幾張的A4紙,張經理一點都不想看。
他敲了敲桌面:“何記者,我覺得我們最好迴歸正題,您替您弟弟還了錢,我們也講信用的,保證不會騷擾到您的家人,也不會讓老人家擔驚受怕。”
這一句威脅的意味已經相當明顯,何莞爾不動聲色,只揚了揚下巴:“你還是看看這些東西,請示一下你們的老闆要不要跑路去避避風頭再說吧。”
張經理一聽,眉頭一皺,這才將那些紙拿起來。
看了不到一分鐘,他卻已經冷汗直冒,指尖開始顫抖,快要拿不住那些紙。
“這……”張經理面如土色,腦子裡已經一團亂麻。
何莞爾也不看他,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們早就查到我媽住哪裡,我今天不給你們個交代,你們下一步就會上門要錢。不過呢,你最好還是打個電話問問你老闆,問下他何莞爾到底惹不得的。”
何莞爾剛才扔出來的東西上,羅列了一堆的罪名,什麼虛開增值**、合同詐騙、非法吸存,甚至連他老闆以前曾經用過的假名都列出來了。
他手開始顫抖,額角迅速凝起冷汗——這個什麼記者,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不科學啊,警察都沒查到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張經理已經開始陪著笑臉:“好說好說,一切好商量。我失陪一下。”
說著,他匆匆出門去,想必是去打電話了。
幾分鐘後,那張經理回來,之前紅潤的顏色有幾分慘白,直接開門見山地和何莞爾說:“令弟的債務好說,我們老闆說了,還請何記者留步,他馬上趕飛機回來商量這件事。”
“晚了,”何莞爾站起身來,“相關線索已經移送給經偵部門,可能沒多久,經偵部門就該上門了。”
張經理咬了咬牙,心裡懊悔不已——不過十萬塊,扔水裡泡都冒不起幾個,怎麼就運氣不好撞到煞星了呢?
當初這筆錢交他手上處理的時候,他沒覺得要起來有多難,就一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關了不到半天就慫了,後來聽那小白臉說一起來的是他姐,他當時想著,一個女人嚇一嚇,什麼錢沒有?
而且,以那小白臉的皮相,要是肯出來做,只怕一水兒的富婆排著隊嫖他,當時他就想,這當姐姐必然也不會差。
他也沒想過逼良為娼的勾當,只不過想著女人長得好那嫁得好的可能性就大,有了好姐夫,不過十萬塊而已,一心疼弟弟就給了。
沒想到,這一次卻栽了。
他們既然開著這公司,打著擦邊球謀利潤,對自己做的勾當暴露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自然是有所預料。
這一次的麻煩在於,這女人手裡的線索,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不予立案,但一番麻煩是少不了的。
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她手裡還有多少公司以及老闆的黑料!說不定,連他自己的黑料,這女人手裡都有。
哪裡來的美人兒,明明是個母夜叉!
他越想越怕,眼見何莞爾要走,張經理咬了咬牙,下了狠心。
於是他吩咐身後的馬仔:“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