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傻了,這白林鎮的習俗這麼古怪?
“快戴上,那這快天黑了,鎮長我們回去吧。”王嬸兒分外熱情的讓他們戴上,攙扶著老鎮長就轉身走了。
“這白林鎮的民風還真是夠奇怪的,這麼迎接新來的客人。”一名弟子百思不得奇解。
“人家這叫熱情好客,你懂什麼,鎮長都把最大的宅子給咱們住了,還不知足。”又一名弟子摸了摸黑驢蹄子,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嫌棄,這是他們在歡迎我們呢。”黃師弟大大咧咧就把紅腰帶系在了腰上,下面墜著個驢蹄子。
一襲白衣雲紋紅腰帶驢蹄子,怎麼看怎麼詭異,部分弟子不忍拂了人家的好意,還是戴上了,也有那麼一個兩個不喜歡,怎麼也不肯戴上,例如之前跟著黃師弟摸雞鴨的李師弟。
直接把自己的那一條給了黃師弟,美名其曰,雙重保護。
“這花長的還挺好看,顏色好豔。”李師弟有些好奇的摸了摸花圃裡的花。
“自然是好看的,這花還有一個名字,師兄們想聽嗎?”葉凌靠在宅子邊,語氣懶懶,一臉無害,笑的分外可愛。
“什麼?”他們都看向這個小九師妹,越南和也有些好奇。
畢竟都是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好奇心還是挺重的。
“這麼好看的花自然得有好聽的名字配,這種花又叫鬼新娘,傳聞含冤而死的新娘子死的地方會長滿這種花,花的汁都是血紅血紅的,所以這花無比嬌豔。”葉凌越說語氣越低,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聽說……方柔就是死在這裡的呢……”葉凌咧嘴陰森森一笑,語氣又低又輕的可怕。
“啊!”一個小一些的弟子尖叫起來。
“小師妹,你不要講鬼故事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黃師弟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嘟囔著就推開宅子門,走了進去,他感覺外面太嚇人了。
“就是就是,小九師妹,你太愛捉弄人了。”一眾弟子三三兩兩進了宅子,不再停留在花圃前面了,站在那裡就感覺毛骨悚然。
葉凌倒是心情頗好,這花,她沒有騙他們,確實叫鬼新娘,而方柔當年也確實是死在了曲宅的外面,現如今,這花已經長滿了整個曲宅外面,足以見得,這方柔已經成了厲鬼。
這些熊孩子膽子這麼小呢?可這曲家宅子裡面,可是比外面還要更熱鬧呢……
她手一揚,關上了宅子大門。
而宅子外面破爛的兩個燈籠也在這一剎那詭異的亮起了紅色光芒……
夜幕籠罩了整個白林鎮。
夜晚的白林鎮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又詭異又駭人,連燭火都不曾有一盞亮起。
整個白林鎮,唯獨曲宅,燈火通明。
白日裡,那王家大嬸兒送來的不僅僅是紅腰帶驢蹄子,還有一些肉和蔬菜大米,今晚他們打算做些吃的,好好吃一頓。
鑑於黃師弟的烤雞做的非常不錯,這次做飯的任務還是交給了他和李師弟。
另外一邊,一眾白衣少年聽了她的鬼故事還是有些害怕,都圍在大廳裡聊天。
至於葉凌……
一個人在曲宅四處轉了轉,當年說曲宅是白林鎮第一富有的家族也沒有說錯,過了三年,這宅子還是這麼精緻。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團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唯獨曲風住過的房間被鎖了起來。
陰暗的窗子面臨著同一個庭院,裝著同樣的柵欄,欄杆間結著一個也許有二十五年之久的蜘蛛網。
窗子旁邊擺著的依舊是那張黑色桌子,鋪著一塊早先也是綠色、現在卻盡是斑點的檯布。
桌子上擺著一隻又大又黑的硯臺和一些書畫,都固定在一個座子上;還擺著一對黃銅燭臺,再也沒有人用來點燭了,一把剪燭芯的銅剪子,也沒有人拿來剪燭芯了。
一架精緻的大床,床底下,有一隻樣子像小棺材的六絃琴盒子。
這房間由於地形寬長,更兼經常籠罩著一片昏暗,與其說它像一間屋子,不如說像一個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