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時想了想,邀請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如何。”
“今天晚上?”江澈反問一句,差點就要張口答應。
“表哥,今天晚上是咱們單位的年會。”周芸連忙補充一句,似乎是怕江澈不明白情況而貿然答應。
年會是一年一次的聚會,主題是慶祝一年的收穫。
對於現在的江澈來說,他的氣場與遭遇確實跟【慶祝】沒有一毛錢關係。
那今天晚上的年會對別人來說是【慶祝】,對他來說就等於【難堪】。
周芸畢竟是江澈的表妹,親近江澈才是理所應當,自然不想看在年會上受白眼。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周芸能夠想到的隱憂,江澈遠勝她十倍,不惱反笑的他看著趙守時:“你就不擔心我多想。”
“邀不邀請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多想與否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略一頓,趙守時說道:“不管你如何想,在絕大多數人眼中你終究是欠紫禁城的,不若借今天晚上的機會把這件事情給說開。
這是紫禁城的清白,也是你的清白。卸下這個包袱的你即便不切換領域發展,也可以輕裝上陣不留負擔。
這樣等以後大家再度聽見你的名字的時候,可以驕傲的豎起大拇哥,可以驕傲的承認,而不是啐一口。”
“這麼說,我是沒有選擇嘍。”江澈再度苦笑,卻已然有了三分心動。
他的為人確實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最近的幾天真的有點無妄之災,因為他真的不沾那玩意。
趙守時沒有再繼續客套,也懶得繼續客套:“晚上六點,慶雲酒店十樓,希望能夠看到你。”
不等江澈回應,趙守時點了點手錶,對周芸吩咐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陪江總再坐一會。”
然後對裴韻書招手:“走。”
很快,趙守時與裴韻書的身影就消失在視線裡。
只留下周芸與江澈站在原地。
周芸把門帶上,便迫不及待的問道:“表哥,你怎麼想的。晚上的年會去還是不去。”
“你呢,你覺得我是去好還是不去好?”江澈看著周芸的臉,反問一句。
如果讓周芸選,她肯定更傾向於【去】,因為趙守時剛才的話確實有道理。
自家表哥還年輕,不管是繼續留在體制內等下一個機會,還是下海經商,都需要好的名聲。
可她周芸終究是江澈的表妹,不能替對方做主的她生生把那個【不】字給嚥下。
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的她說道:“我也不知道。”
江澈從周芸的表現上,已經知道了答案,笑著說道:“其實你是希望我去的吧?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周芸原本還想狡辯幾句,可再一想現在面前的江澈已然不是什麼總經理,而只是自己的表哥。
莫名有些傷感的她直接承認:“說實話,我還是傾向你去。至於原因我說不上來,應該算是直覺吧。”
江澈語氣深邃的說道:“那我告訴你吧,你傾向我去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是趙守時的意見,你因為信賴他,所有開始盲從。”
一聽這話,周芸鬧了:“這不是盲從,我也很有主見的。今天也就是他恰好說的有幾分道理而已。要擱平常日裡,他要是犯錯,我diss的比誰都狠。”
江澈看這眼前明顯有些惱怒的周芸,原本還想再調侃幾句,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岔開話題道:“現在這裡沒有外人,跟我說說最近今天發生的大事吧。尤其是趙守時怎麼升任的總經理。
按理說他這個年紀想要上位是很難的,即便他有能力也不行。但有些屏障不是有能力就能邁過去的。”
說起這個話題,周芸心中不由的開始瀰漫悲傷,嘴一撇的她幽幽的說道:“有能力不夠的話,那加上背景行不行?而且,趙守時剛剛被任命為副處級待遇。”
江澈眼神微凝,認真地問道:“真的假的。”
“老大,你覺得這事我敢開玩笑嘛。”
這一刻,江澈寧願周芸是在開玩笑,因為這個訊息真的讓他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