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安大怒,他只是吹吹牛皮意淫一番罷了,這陸雙雙一口沒吃到,怎地還賴上他了?
安國公不同於沈元安的疾言厲色,他這隻老狐狸慣會攪渾水,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實際上早就有了對策,當即上前一步說道:
“聖上明察,一切都是因大皇子酒後醉言才讓宮裡流言四起,蕭尚書也是一片好心,擔心殿下被矇在鼓裡才會奏明聖上平息流言,關心則亂,也算不上大錯。但微臣以為,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是太子管教不嚴才會有這樣的風波,聖人云,齊家方能治國,太子若是連小小東宮都管不住,還如何治國?”
安國公和蕭家一向是三皇子這邊的人,雖然他對蕭品言的魯莽行徑有些鄙夷,但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逮著機會便落井下石企圖汙衊沈穆時。
酒後醉言?
這刀子可利的狠呢!
一直被忽略的沈楚稽早已怒火滔天。
一開始聽見雙雙的白綢未落紅時,他確實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懷疑。
之後蕭品言又說沈元安與她私通,他心裡無端端的湧出了殺意,恨不得當場一刀了結了蕭品言那個老匹夫。
那樣孤傲又聰慧的女子,和自己獨處時美好又單純,正如沈穆時說的,貞靜自持,怎會看上沈元安那種莽夫!這種事想都不如想,十有八九是造謠!
整個養心殿約有十來位大臣,除了沈穆時和陸澈溪,恐怕只有他這一個外人從頭到尾相信雙雙是清白的。
但他不能當眾反駁蕭品言,更不能暴露對雙雙一絲絲的關心或袒護,他承認他是有私心的,他可以暗戳戳的去氣沈穆時,但是絕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陷害雙雙,他只想在心底保留對她的最後一點愛意,不讓任何人知曉。
所以,他冷眼看著他們爭吵,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尤其是沈元安來了以後就更加不想參與此事。
明知安國公與蕭家是站在他這邊的,他仍然隔山觀虎鬥絕不肯多說一句。
楚魏帝眼見他們幾個吵得不可開交,愈發不可收拾,隨即大手狠狠往桌上一拍,怒氣沖天的喝道:
“都別吵了!你們還眼裡還有沒有朕!”
吵吵鬧鬧的一干人等才安靜下來。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幾個人全部隨朕到御書房!還有陸相,你也過來!其餘人等聽令,今日之事若有一句洩漏出去,全部抄家滅族!退朝!”
楚魏帝被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出了這等醜事,居然還有臉吵吵吵!
他怒氣衝衝的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的朝御書房大步走去。
沈楚稽冷眼瞧著沈穆時沉恨不得殺人的模樣,心情大好,低首淡笑著信步走出了養心殿。
經過陸相時,他特意抬眸看了一眼。。
陸澈溪也正好上下打量著自己,若有所思。
沈楚稽哭笑不得:敢情陸相是把今日之事怪到自己頭上了………
沈楚稽暗歎,這回可真是冤枉他了,他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怎麼可能是他指使的蕭尚書?
倒是有一人讓他心生嫌疑……
沈楚稽當即轉頭看向二皇子沈長淵,陸相隨著他的目光也跟著看了過去。
只見沈長淵面色陰沉的看著御書房,之後許是察覺到了二人的目光,尷尬的咳嗽一聲看向別處,隨即快步向殿外走去。
御書房中,楚魏帝正勃然大怒。
“放肆!一個比一個放肆!你們都當朕死了嗎!”
“怎麼都不說了,剛剛不是很會說嗎!”
楚魏帝見他們一個個不說話,氣的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有幾片碎片濺在沈穆時的身上他彷佛沒看到似的,眼皮都懶得抬。
“蕭品言,你話給朕說清楚什麼!太子妃如何與人私通,白綢未落紅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若有半句謊言,朕誅你九族!”
楚魏帝忍了半天的火氣終於爆發,第一個便是拿蕭品言開刀!
“皇,皇上!微臣對您可是一片忠心啊!白綢未落紅是六局先傳出來的,私通的事是大皇子酒後失言自己親口和府裡的人說的,並非微臣捏造啊!微臣直諫都是為了楚魏啊。皇上明察!皇上明察!”
蕭品言沒想到這事惹得楚魏帝大怒,居然對他動了殺心,急得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