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魯寅談過話後陸珏從他的行為舉止看出些苗頭,對於誰是兇手在心中就更加肯定了,沒有在外多做停留就直接回到了客房。
他從外面進來剛剛走上樓梯,就從一間客房出來了一對夫婦。那魯琛咽咽口水,看著已經轉過樓梯口的陸珏,有些膽怯道:“娘子,我看還是算了吧!你知道,我見了當官的連話都不敢說了,這禮還是別送了。”說著就開始往後縮。
馮嬌娘揪住他的衣領氣道:“你就這些膽子呀,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越活越回去,真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就算他是個官不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嗎,再說他還是個年輕人,不想被當做兇手就把這些東西送去。”說完就將手中的包袱栽倒了魯琛手中。
魯琛看了看手中的包袱,為難道:“人家是正二品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些怎麼會看在眼裡。”抖了抖包袱抱在懷裡。
“放在眼裡也好、不放在眼裡也好,拿人的手短。只要他接了到時他就不好意思為難我們了。”說著馮嬌娘拍了拍魯琛手中包袱語重心長道:“那個口口聲聲說讀過不少聖賢書的人,都曉得去巴結當官的,你總不可能比那個後生還不如吧!”
“這個、、、、、、”魯琛依舊膽怯的猶豫。
馮嬌娘瞪了他一眼,怒斥:“沒用的東西,剛剛去找那個狐狸精的本事去哪了,白長這大的個子,我去。”又狠甩他一眼,從他懷裡奪過包袱,扭著那楊柳細腰就上樓去了。
“娘、、、、、、”剛叫一個字後,又怕人聽去,連忙捂住嘴緊追上去。
馮嬌娘剛走上樓來,就見月秀端著一個銅盆從陸珏的客房出來,二人擦身而過時,馮嬌娘輕蔑的白了她一眼,停下腳步,尖聲道:“呦,這麼多年了我們月秀姑娘的本事一點也沒落下,眼界兒就是好見了年輕有權的就巴不得貼在人家身上!”
月秀淡淡瞥她一眼,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句:“月秀哪裡比得了夫人,靠著奸詐的手段鬥下嫡妻,擺脫丫鬟身份爬上一家女主之位,這才真的讓人望塵莫及啊!”不再看她一眼,就端著盆離去了。
“你個臭丫、、、、、、”剛要追上去繼續罵人,被趕上來的魯琛攔住了。
魯琛開解道:“好了好了,娘子消消氣,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還是趕快去送禮吧,再晚了大人就該休息了。”
“你是不是捨不得我罵那個狐狸精。”
“哪裡呀,我們不是還見陸大人嗎?咱以大局為重。”
馮嬌娘狠狠瞪了一眼月秀的背影,忍下那口氣,哼了一聲決定以大局為重,怒跺一腳,就向陸珏的客房走了去,二人到了門口,馮嬌娘一臉堆笑的對門口的侍衛客氣道:“我們想見大人,勞煩通報一聲。”
門口侍衛沒有理會二人,只是示意二人不必通報可以進去。
如此不費力就可以見到當官的,馮嬌娘自認為送禮一事一定有門,一個勁的向二個侍衛道謝,鞠了幾躬就推門進去了。
折騰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安靜的換藥,卻被這一趟一趟獻殷勤擺脫嫌疑的打亂了,這不把包手上的紗布解開,就又被開門聲打斷了。聽見開門聲陸珏抬頭望去,看了看十分謙卑的站在門口的魯琛夫婦,輕輕好笑一聲對劉茯苓道:“這藥等會再換吧!”
劉茯苓看了二人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是。”知道陸珏要處理案子上的事,就不再強求一邊收拾藥盒一邊囑咐道:“不管怎樣先把藥喝了,現在天太涼染了風寒就不太好了。”
陸珏暖心一笑,端起藥碗一口氣將藥喝完了,放下空碗道:“這下該放心了吧!”
劉茯苓笑了笑,拍了拍陸珏的肩膀,十分滿意道:“成了親就是不一樣,成大人了。”背起藥箱端起碗又交代一句:“最後一句嫌我囉嗦也要說,處理完事早些休息。”
“遵命。”陸珏十分聽話的向他拱了拱手。
“有事叫我”見他點頭,劉茯苓又是一笑,這才放心離去。
待劉茯苓離去後,那二人才走上前,行禮道:“魯琛攜妻馮氏見過大人。”
陸珏並未著急叫他二人起身,而是伸手在爐火上烤了烤雙手,才溫和道:“不必多禮了,二位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呀!”
馮嬌娘將手中的包袱載給魯琛使了使眼色,暗示他將包袱裡的東西交給陸珏,可事到臨頭這魯琛又開始扭扭捏捏,就是不往前一步,她那個氣呀,瞪了一眼這臨陣退縮的男人奪過他手中的包袱,前走幾步將包袱輕輕放在桌上,揚著一張笑臉嬌聲道:“這些小禮不成敬意,望大人笑納。”
陸珏疊起雙腿,掃了一眼包袱擰眉問道:“為何要送我這些東西,二位有何目的嗎?”
馮嬌娘嬌羞一笑道:“哪有什麼目的呀!能見就是有緣,這,只不過是一份心意。”把包袱開啟,把那些金銀細軟,擺在陸珏面前。
陸珏為難道:“如此貴重之物陸某怎敢受,無功不受祿,你們不說個子醜寅某,這禮本座不敢收。”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呀!難道非要有事才可送禮嗎!那個後生與月秀送的禮大人不也收了嗎!我們的比他們貴重得多為何不收。”將包袱往陸珏跟前推了推。
陸珏隱去笑臉,冷聲道:“怎麼這禮收是不收,本座還做不得主嗎!”
馮嬌娘聽出陸珏的意思,不由收起了笑臉滿是不悅道:“大人這是雙重標準,為何收了那個後生與那個年輕女子的好處,就不收我夫婦二人的好處,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商賈!”見陸珏不收,就有些口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