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坐上了車。
沈烽霖關上車門。
車內空間顯得狹小且封閉,讓人更覺有一種壓迫感。
江來有好幾次想著開口問問對方用意,卻每每話到嘴邊又被迫嚥了回去。
沈烽霖道:“岳父近來身體可好?”
江來皺了皺眉,這傢伙一大早就守在門口,難道就為了跟自己寒暄身體好不好?
沈烽霖再道:“檸檸身體還行,再過兩天我就帶她回家好好靜養。”
“她身體虛,是該好好補補,不過沈三爺家裡最近也是多事之秋,不如把檸檸送回來,我照顧?”
“岳父放心,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我分身乏術。”
“咳咳。”江來尷尬的咳了咳,“今天老爺子下葬?”
“嗯,下午三點。”
“那你現在——”江來話到一半又沉默了。
“岳父是想說我怎麼還有空來你這裡閒聊?”
“沈家確實是有些亂,但我想憑三爺的能力,肯定能夠迎刃而解。”
“嗯,我來這裡是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和岳父商議一下。”
江來見對方嚴肅,自己也是嚴肅了起來,他立馬正襟危坐道:“沈三爺但說無妨。”
“這事不能長話短說,我需要娓娓道來。”沈烽霖看向不遠處寧靜安然的江家大宅,陽光破曉而出,像灑下的金輝一樣籠罩了整棟宅子。
日出東方。
殯儀館前,早已是圍聚了裡外三層的記者。
鎂光燈鋪天蓋地的將整個入口處照耀的五彩斑斕,晃得來往弔唁賓客,連眼睛都睜不開。
沈一成當真是猶如一家之主那般站在主位,蔣氏在他身旁,高傲的仰著頭,對於來往賓客都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感,似乎身體力行的告訴所有人,她如今搖身一變,成了真正的沈家女主人了。
陳氏忍不住小聲嘀咕道:“真像是豎起尾巴充當鳳凰的野山雞,自以自己很高貴罷了,真是難看極了。”
沈二乘輕咳一聲,“今天這樣的場合,好好的管住自己的嘴。”
陳氏冷哼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拿著雞毛當令箭洋洋得意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這份遺囑對我們也有好處,我真想親自召開釋出會澄清事實真相。”
“你少說一些話,免得被人聽見了,到時又要鬧得沸沸揚揚了。”
陳氏看著高高懸掛起來的老爺子遺照,嘖嘖嘴,“你說爸就看著我們在他眼皮子底下混淆視聽,他會心安理得的去投胎轉世嗎?”
沈二乘如鯁在喉,他甚至都有些不敢去面對父親,心虛的低下頭。
陳氏看著他那窩囊的樣子,搖了搖頭,“如果是我兒子這樣大逆不道,我怕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
沈二乘眉頭一皺,“你是不是非得鬧得家無寧日才肯滿意。”
“我就是實在是看不慣大哥他們一家的作風罷了,你瞧瞧三弟,我總覺得他不會就這麼息事寧人,憑什麼到手的沈氏眼巴巴的被人搶走?他像是那麼善良的人嗎?”
沈二乘心裡也說不上什麼滋味,這種感覺,真是像極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太過安靜了,安靜的太詭異了。
沈烽霖是什麼性子,沈家上上下下心知肚明,那就是一匹狼,吃肉的,喝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