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書母親楊晶晶跳樓死後，魂魄離奇失蹤，其實就是被她乾的。楊晶晶的魂魄被匡世江挖了雙目，將她的雙眼煉成了鬼眼陰絲，一縷縷分入活人體內，楊晶晶完全淪為她手裡的監視工具和殺人利器。”
“烏晚寧眼中的鬼眼陰絲，就是楊晶晶的。”
“而且周復身上也有。”
花倦忍不住譏諷道：“而且莫則許比我們妖管局早就察覺到這一點，利用周複眼中的鬼眼陰絲，以及自己私下查到的資訊，誘導錢嬌安排錢晶晶再度暗殺他。”
“他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為了將錢嬌手裡的底牌全都套出來唄！匡世江雖然進去了，但他並不是真正的安全，知道錢嬌手裡有惡鬼可以謀命，他只想藉機會一網打盡，一直住在醫院中，並私下找了一些有本事卻沒什麼行事底線的玄門人士，抓住了楊晶晶不說，還被他給撈到了之前去殺莫顏書的那隻黑鐮惡鬼。”
夏之淮手裡拿著剝好的蔥，擰眉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花倦挑眉看著單純的夏之淮：“你以為莫有群為什麼會死？他可是有個很懂玄學一道的母親，還有匡世江這麼個掛在妖管局通緝榜上好多年的大腿，家裡和身上難道沒有幾件護身法器？”
黃西空定睛道：“他有，不然一開始我就能接觸他，而不至於找水鬼潛在河裡，只能遠遠盯梢他。”
“莫有群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一件法器。”
花倦將平板開啟，調出一張圖片，給夏之淮和黃西空看：“這是他出車禍的現場，我們檢查了他車內所有的物品，以及所有的隨身物品。”
黃西空接走平板，檢視了幾分鐘：“他的手串手環和吊墜，還有車內的掛件，之前都是可以辟邪，就連袖釦都是。”
花倦挑了挑眉，看向愣住的夏之淮，認真說道：“我們檢查過很多次，都是假的。”
“後來警方調查過莫有群身邊的人，莫有群家裡的保姆承認了盜竊，找假貨替換了他經常佩戴的十幾件護身法器。而司機則是說不知道法器這種東西存在，前段時間更換了車內飾，不小心把車內的掛件弄壞了，就從網上網購了個一樣的，掛在了車上。”
黃西空已經猜到花倦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不管是保姆，還是司機，都是莫則許買通的。”
胡茄微微頷首：“他的嫌疑很大，但是找不到可以定罪的線索。”
“那個保姆之前因為經濟糾紛和家暴問題，一直沒辦法離婚，還被賭鬼前夫各種虐待要挾，最後是洛城天海律所的金牌離婚律師幫她起訴離婚。”
“她就是中介公司那邊介紹給莫有群的保姆，工資一個月過萬，但是沒有這種逆天的人脈資源，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被丈夫一家虐待吸血。”
“天海可是國內前十的大律所，就連底層律師諮詢費用都是每小時上千起步。”
“但莫則許公司近三年所有的法務諮詢，全都交給了天海律所。”
“那個司機的情況也差不多，兒子出國留學了，但莫有群給他開的工資其實並不高，不足以支撐他兒子在國外每年數十萬美金的留學費用，但他兒子最近拿到了M國一所名校的全額獎學金。”
“好巧不巧，這所名校是莫則許的母校。他有了自己的公司後，就回學校成立了這麼一個獎學金專案。”
花倦伸了個懶腰，看著呆呆的夏之淮：“所以別把他想太好，在那種家族裡長大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心思單純！”
夏之淮呆了一會兒，不由背後發涼。
“那他會對莫顏書下手嗎？”
花倦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我估計是不會的，莫家老太太還活著呢。有綰綰那幾個桃，再活一二十年不是問題。”
“莫顏書和莫有群比差太多，現在沒有任何競爭力。等他到了可以和莫則許爭奪家產的年紀，那還有一二十年呢，到時候莫家是個什麼情況很難說。”
“大機率，那個時候的莫家已經被莫則許牢牢掌握在手裡，莫顏書頂多拿著他爸留下來的那點股份和遺產，要麼在莫家混個職位，靠著吃分紅過日子；要麼就出來另起爐灶，白手起家……”
夏之淮忍不住心驚道：“我原本以為莫則許是個很傲氣的人，當初去國外讀書創業，是不想摻和莫家那一團亂的家族企業，沒想到……”
黃西空哼笑道：“你就是太單純，這世上的人多得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花倦很認同黃西空的話，瘋狂點頭附和：“不管是錢嬌，還是莫則許，還是莫家那個幾乎不表態的老太太，這一家人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我現在都開始懷疑，當初你跟綰綰上節目的時候，莫顏書和莫則許能進組，怕不是也早就計劃好的，就是為了利用你們兄妹倆……”
黃西空將手裡的書一合，冷哼道：“還真說不準。”
夏之淮仰頭看了眼二樓，低頭嘆氣道：“要是綰綰知道你們這麼說，她大概要傷心死了。”
二樓的窗戶“啪”的一下被推開，綰綰趴在窗臺上，探出一顆圓溜溜的小腦殼兒：“我才不會傷心呢！書書又沒有騙我！你們大人就是心思多，我們小孩子可就單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