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幫我拉開一把凳子:“坐吧。”
我點頭致謝。
石秀坐在我邊上,“最近...還好吧?”
我微微吃驚,他什麼時候學會主動問候了?以前不是木頭一樣從不先開口的嗎?
微微垂下眼,掩飾自己的驚訝答道:“挺好的。”
他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最終還是沉默了。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為了不讓他尷尬而主動找話題,但今天比較特殊,我不想多說話,倆人就靜靜的坐著。
我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面,只聽得周圍說話聲越來越大,人應該是越來越多了吧,時間應該也快到了。
不大會,忠義堂突然安靜了一刻,接著便是打招呼聲,我抬頭去看,是宋江他們過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看著他們走過來,各自落座。位置與上一次宴會一樣。
因為時間還沒到,他們都是扎堆聊天,我就心情微妙的坐著聽他們聊天。
“你怎麼了?”燕青在我旁邊問道。
“啊?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我慢半拍的回答,不自然的避開他的目光。
燕青明顯不信的表情:“你這是沒事兒的樣子?”
“能有什麼事?呵呵。”我微微眯眼假笑。憑什麼啊,明明夢裡面也有他呀,憑什麼就我一個覺得尷尬,太不公平了,再說了,夢這種東西本來就沒什麼邏輯,我為什麼要尷尬,這麼一想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他一臉嫌棄道:“笑的比哭還難看。”
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時間在嘈雜的聊天聲中到來,酒肉先後被端上來,宋江不可或缺的又嘮叨一番,大有每週一升國旗時校長講話的風範。
正式開席,就得先乾一碗,然後才各自坐下吃吃喝喝,胡吹海侃。
宋江還安排了節目助興:馬麟吹簫,樂和唱曲,燕青彈琴,輪番上陣。
其實準確來說,燕青彈的那不是琴,是古箏。這梁山上真是人才濟濟啊,也就是那個時候沒有吉他架子鼓什麼的,不然,他們完全有能力組一支樂隊。
氣氛十分歡快,語笑喧譁,觥籌交錯,酒肉換了一輪又一輪,我一直等著呢,但是看宋江和吳用的表情,好像完全沒有要公佈立場的意思。
這頓飯一吃那就是幾個小時,就眼瞅著太陽都已經偏西了,我看這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吧,他們都喝的差不多了,除了幾個千杯不醉和喝得少的,剩下的大多數人說話都已經大舌頭了。
難道是歷史出錯了?不是今天?或許是改天?就在我以為今天可能就這樣的時候,宋江終於還是幹了那件事。
宋江喝的臉通紅,再加上他本來就黑,這臉上的顏色顯得就更不正常了。
他站起來,看著眾兄弟們,自己呵呵的笑出了聲,好像異常高興,兀自笑了一會,突然大手一揮,叫人拿了紙筆過來,自己把紙按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我一看,就是現在啊,我等了半天就等你寫呢啊,原來他是喝醉了才寫的嗎?
我站起來,走到他旁邊看了看,就見他寫道:喜遇重陽,更佳釀今朝新熟...
他才寫到這,其實我已經記不太清他寫的這首詞的內容了,不過我能確定,這肯定就是那首招安詞。